,该盗贼于是顺手取一卷而去,及至家里,盗贼观其诗后竟爱不释手。
次日盗败,捕快们遂将诗卷取走,盗贼竟思忖着贿赂官吏想私下将该诗抄录下来。
官吏急了,且问其故,盗贼说,吾爱其语,将和之也。
吏闻之惊喝道,——贼诗不中和也!
元丰中,诗狱兴,凡馆舍诸人与苏东坡唱和过诗词的都被连坐。
一次,刘贡父与苏东坡在僧舍中闲话时,又给东坡先生说了一个段子:
有一举子,与同里子弟相得甚欢,此同里子弟有几天没有出门,乃询问其家人。
家人说,昨日被官府拿去,不过随后又被放出来了。
又问缘由,家人道,他不幸和着贼诗了!
苏东坡听了这一段子,也不免哑然失笑,知道这是老刘在打趣自己的。
可是,在何去非之子、自号“韩青老农”
的何薳(字子远)所撰《春渚纪闻》笔记集里,也记载有苏东坡与刘贡父互相打趣的段子:
();() 一日,刘贡父与东坡先生拥炉于惠林僧寮,还对先生说了一件事:
刘贡父说他有一邻人,其子突然对父亲说要从师读书,勉赴科举,以便重振家业。
其父听后大喜,即择日具酒肴以遣之。
既别且嘱之曰:吾老矣,所恃以为穷年之养者,子也。
今子去我而游学,倘或侥幸改门换户,吾之大幸也。
然且有一事不可不记,出门在外,若有友人与你唱和须小心了,切莫和却贼诗,以至狼狈而归也!
刘贡父本意是揶揄东坡先生,当年凡与之和诗者如王晋卿、周开祖之辈,皆以和其诗为累。
谁知,东坡先生听罢,也给刘贡父说了一个段子:
他说,当年的孔夫子自卫返鲁时,众人都以为可以近距离见到夫子了,于是奔走相告。
等到孔夫子真的到来之际,由、夏之徒则又惶惧相告,奔踔越逸,无一留者。
独颜子拘谨,不能遽为阔步,环顾市中的石塔似可隐蔽,即屏伏其旁,以俟夫子之过。
此事过后,群弟子因目之为“避夫子塔”
。
刘贡父虽得大风恶疾,仍滑稽辨捷,为近世之冠。
东坡此说,寓意盖反笑贡父也。
二月既望,苏东坡的馆阁生涯终于宣告结束,在太皇太后的不舍中,屡次乞请转任郡职的他以龙图阁学士的身份再次出知杭州。
苏东坡还获赐衣一对,金腰带一条,镀金银鞍和缰绳一副,马一匹。
苏东坡接到任命,在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后,连忙上了两道谢表。
这次的人事安排中,中大夫守尚书右丞胡宗愈亦被罢资政殿学士,出知陈州。
老胡被谏官弹劾为:身为御史中丞,论事建言多出私意,与苏东坡、孔文仲各以亲书相为比周,力排不附己者,操心颇僻,岂可为执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