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胡宗愈亦力求罢免,所以才有了这样的任命。
苏东坡在收到任命后的闲暇里,先是在李公麟的《龙眠山图》上作了跋,弟弟子由亦赋诗。
再就是在自己收藏的或许是蔡承禧所赠的端砚上作了砚铭:千夫挽绠,百夫运斤。
篝火下缒,以出斯珍。
一嘘而泫,岁久愈新。
谁其似之,我怀斯人。
此砚在历经一千多年的历史风云之后,公元一九八五年被发现于河南商城县鄢岗乡周寨村的农民周大宇家里。
该砚长22厘米,宽13厘米,厚4.7厘米。
砚面上方刻有一龙形图案,图案边有一峨眉形水凼,下方是凸起的研磨处。
此砚右侧阴刻正书:端砚之精,紫云之英。
纪年南宋,以锡陶泓。
天圆地方,四远不悖。
心苗种之,嘉禾生瑞。
道光八年,文物馆主人杨星曜收藏并铭。
就在苏东坡为了能顺利外任之际,给事中赵君锡又上疏乞求朝廷收回对苏东坡的杭州任命。
赵君锡是这样说的:这次苏东坡的外任,虽然圣恩优渥,待他不薄,而中外之望,“缺然解体”
。
为啥这样说呢?苏东坡的文采追攀六经,蹈藉班、马,自成一家之言,百年以来,惟杨亿、欧阳修、苏东坡等数人而已。
中间因李定、舒亶之辈挟私媢嫉,中伤以事,几陷不测。
赖先帝圣明,卒得保全,及二圣临朝,首被拔用。
赵君锡觉得,苏东坡由于感恩朝廷的非常之遇,常常是“知无不言,言之可行,所补非一,故壬人(巧言谄媚、不走正道之人)畏惮,为之消缩。”
以至于公论倚重,隐如长城,东坡先生诚国家雄俊之宝臣也。
今东坡飘然去国,则奸邪之党,必谓朝廷稍厌直臣,奸邪之辈将趁隙侵寻复进,实系消长之机。
苏东坡到了州郡任职,虽足以发其所存,承流牧民,但因设施有限,所利未广。
岂若使之在朝,用其善言,则天下蒙福,听其谠论,则圣心有益。
行其诏令,则四方风动。
奸邪寝谋,善类益进。
();() 因此,赵君锡还是伏望朝廷能够收回苏东坡的最新任命,复留禁林,仍侍经幄,以成就太平之基。
赵君锡,字无愧,也许在他自己的眼里,他的这番言论也是问心无愧的吧。
好在太皇太后并没有理会赵君锡之流的所谓好意,不然苏东坡不知该会多么的痛心与遗憾呢!
李方叔来到东坡先生处,给老师讲了范蜀公范镇去世前的一些异象:就在范蜀公将要去世的前几天,他的胡子与眉毛几乎一夜之间全又转黑了,就像是画的一样。
东坡先生认为,这些现象说明了蜀公平素时常静心养气,寿数虽尽、形体将尽但是气血尚且不衰,所以才由内发于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