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燃垂眸看着快将脑袋磕到地上的江峙文,微微摩挲了一下指节,沉声问:“半年前,嘤嘤为何落水?”
他没有追问嘤嘤,不是因为他并不将其放在心上了,而是知道这其中定是有什么不好言说之事。
嘤嘤是他妻,不好有嫌隙,但是江峙文就不一样了。
江峙文身子就是一颤,怎么也想不明白此信是何人传出去的,分明院子里的那些仆婢都处理过了。
他感受到头顶的威压愈发强盛,不由将身子也压得愈发的低。
内心踌躇一番,拱手道:“嘤嘤性子素来顽劣,当日是戏水时候失足,不小心坠湖。”
“冬日腊月戏水?”
神色有些古怪。
“是,正是。”
江峙文抬手擦了擦额间的汗,他哪里知道江嘤嘤是怎么投水的,只是事后审了身边的婢女才知道她竟然是有那样的心思。
所以啊,当时跟在江嘤嘤身边的婢女婆子,全被都被处置了。
江峙文也知道,自己说的有那么一点不可信,但是却没有旁的办法了。
视线更为压迫,李燃不是傻子,江峙文将头低得更深了。
就在这时候,外间传来些随侍匆匆的疾步声,在门外恭敬禀告:“皇子妃到了。”
僵持的气氛被打破,江峙文忙道:“快请进来。”
这祖宗自己做下的事,就让她自己去解释去吧。
江嘤嘤手里持着芙蓉紫竹宫扇,轻摇漫步的进了书房,杏眼危险的眯着。
窗外破碎的光散落在她鬓间,细细碎碎的,瞧着又乖又娇气。
落在李燃眼里,一颦一笑都仿佛天然合他心意般,叫人挪不开眼。
“嘤嘤怎么来了?”
李燃看了过来,神色缓和了几分。
江嘤嘤眸子就扫过了桌上摆着的一堆文卷,眉眼微挑,翘唇笑语:“方才听阿兄说,夫君的字乃是一绝,嘤嘤都没见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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