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孙太医也不多言,将话自然而然的便转到了皇帝身上,颇为语重心长的模样:“就如陛下这般,长久以往的操心,对身体实是个大损伤。”
后面便絮絮叨叨的说的都是如何调理陛下身体之事,却是只字不提二殿下,仿佛刚才的两句话也仅仅是因为陛下提起,才不经意间谈到的。
皇帝原本尚有疑心,见状原有的怀疑也收敛了回去了大半。
孙太医收拾医箱,便利落的告退了。
瑞安侍奉在陛下身侧,就瞧见孙太医走远后,陛下看着空荡荡的寝殿,眸色微沉,沉声道:“宣元鸿翰与杨源正入宫。”
上元节后的第一场雨,淅淅沥沥的下了好几天,空气里皆是湿湿冷冷的气息。
江嘤嘤的脚终于好了,但是却不能出去,于是便只能在府邸中逗鸟。
这丑鸟一点也没有个鹦鹉样子,还蠢得要命。
李燃白日里便沉浸在书房之中,江嘤嘤知他不论处境如何,定是在给太子挖坑,进去之后就能瞧见地上都堆满了白纸,上面及其整齐的铁画银钩抄写的都是道家祈福经文。
是祈福,而不是悔过。
既是背上了谋害太子的罪名,那边干脆构陷其,只待旁人对太子口诛笔伐,他便是站在了正确的立场上。
而牢中那些部下,便也可以洗脱罪名。
傍晚的时候,两人用过晚膳,透过打开的花梨木窗,可以瞧见檐下的雨水淅淅沥沥没入泥土中。
软榻不大不小,刚好可以容纳两个人。
江嘤嘤听着雨声,有些困倦的揽着李燃劲瘦的腰身,将大半张脸埋进他的胸口。
李燃眸光些微柔和了瞬,白皙修长的指节梳理着她披散下来的青丝。
少女一双漆黑的杏眸盯着窗外檐下淅淅沥沥的落雨,柔嫩手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揪着李燃腰间玉带上别着的穗子。
瞧着瞧着,眉宇间就笼上了一抹愁容。
李燃没有错过她的神色,将下颌抵在她的发间,轻声呢喃:“嘤嘤放心,再等等再等等。”
鸦羽般的长睫掩下一抹暗色,就快了,就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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