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剑眉星目,挺鼻薄唇,发髻整齐,身着将军常服,颇有气势,一就是沙场中摸爬滚打锻炼出来的。
身高腿长,仪表堂堂,难怪迷的李非鱼从小就非君不嫁,不过眼中那抹厌弃实在明显,以前李非鱼是自欺欺人到何种程度,才能完全视而不见 祁宇卓似是刚从城西军营回来,还未换下便服。
见他走进,易葭衣凄凄艾艾地了他一眼,便转身侧躺向里面,低声啜泣,并不说话。
不多时,祁老太太也过来了,祁宇卓恭敬低头喊了声母亲,便去房间外面候着。
祁老太太安慰了易葭衣几句,叮嘱她好好吃药,安心调养,便走了出去,与祁宇卓一边说着,一边走出易葭衣的院子。
祁宇卓是一脉单传,祁父没有娶妾,便早早在战场上战死。
祁老夫人上一世喜欢李非鱼,也是中她第一胎得男孩,希望她能多生几个孩子,让祁家香火旺一旺。
殊不知之前李非鱼月子期间还被下毒药,之后怀子已经十分艰难,更何况祁宇卓鲜少进她房间,故而几年时间只有一个儿子。
现在易葭衣只是更快更直接让他们得知这个消息。
如今早早便知道易葭衣难以再生育,儿子又如此年轻,身边仅有这一个女人,身为母亲难免会动其它心思。
只待明天她再加把火。
擦干眼角做作的几滴泪,易葭衣侧身安然睡下了。
那边厢,祁宇卓叫来了茯苓询问。
茯苓也是许久未见祁宇卓,一边城隍城恐地跪下,解释自己只是按照王爷的要求投毒;而一边又悄悄抬头难掩心中慕,痴迷地着眼前高大的将军。
祁宇卓低头思索了片刻,便让茯苓退下了。
先不说毒药是宁玉给的,自己下命令投放的。
就说他本来就厌恶李非鱼,这女人不能生育也好,免得母亲再强迫自己与她同房。
最好她有自知之明,以后不要一天到晚总在他面前晃悠找存在感,缠得他异常反感。
总之心中暗下定义,这一切都是李非鱼那女人咎由自取。
道貌岸然的君子与行事不加掩饰的恶人,其实不相上下。
假君子在做害人之事前,总会为自己找好千万种理由,说服自己说服他人。
为了真,为了理想,为了正义,能说出杂七杂八各种大道理,总之都是你的错,不然我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表面一旦遮上遮羞布,仿佛就能抹杀自己所作的龌龊事。
所以易葭衣一向不以反派正教为做事标准,当然也不会以偏概全,她做事不会听信一面之词,而是相信自己的眼睛。
且不说有时候眼睛都会错,那更加难以给人或事下直接的定论了。
做梦梦见从前在易星教的生活,易葭衣睡的香甜,翻了个身咂了咂嘴。
一觉睡到巳时,还差两天就能出月子,每天都是用帕子擦身体,尽管身体没有什么味道,但二十多天没有好好洗个澡,易葭衣只觉得难受。
该做的事还是要做,易葭衣唤来雪梅,让她去找祁老太太过来。
祁老太太其实并不老,四十多岁,但是丈夫战死沙场,儿子自小在外,偌大的王府只有自己一个人来操持,显得比同龄人苍老许多。
前两年又多了个将军府的头衔,加上儿子娶了李尚嫡女为妻,一切总该苦尽甘来了,就盼望着多几个孙子孙女,可偏偏又 祁老太太来到易葭衣的床前,还未等她先开口安慰儿媳妇,好好养身体,将来还是有生育可能的,易葭衣已经先抽泣了起来。
“娘,儿媳自知身体有恙,恐难以再生育。
儿媳思索许久,祁家香火要紧,还请娘给夫君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