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懒洋洋得笑着,全无被崔氏家法惩戒时的狼狈模样,他朝马背上的人招了招手,喊一句“张首领认错态度万要诚恳。”
彼时,张辞水一头雾水骂骂咧咧策马而去。
这时,他又在腹中将崔司淮一顿骂。
若不是他乱言,张首领认错的姿势惯不会如此夸张。
“是。
属下入宫时碰上他把崔家藏起的罪状送到了京兆尹。”
张辞水如实回禀。
宣珩允未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取出信筒里的信笺,展开扫过。
“这次,他未能成功把信取出,倒是有意思。”
“陛下知道是谁”
张辞水仍旧跪着,一手挠着头。
宣珩允抬眼扫视他,停顿几息,终于开口道“此事交由你去查。”
张辞水慌张低下头,温热初夏,竟觉一丝凉意。
“起来。”
张辞水起身,等了片刻,见陛下未再开口,这才回禀,“属下奉命派人守着定远侯府,这两日来,侯府并无可疑人进出,沈将军,未去侯府。”
信笺触上烛火,燃出幽蓝色火苗,散出淡淡青草香。
这是黑衣骑最新换用的特殊纸张,可通过焚烧的火焰、气味辨真假。
是彩衣镇那边姚远钻研出来的新办法。
宣珩允抹一下指腹烟灰,这才开口说道“他倒是谨慎。
十九皇叔呢”
“十九王爷并未返回洛京。
铜元郡之后,他往西去了,一个人。”
张辞水顿了顿,继续道“依属下,十九王爷和安王、沈将军未有深交,先前大抵是巧合。”
“巧合”
宣珩允低笑一声,突然以帕掩面一阵猛咳,待他咳完,素帕拿开,上面一摊猩红。
他若无其事把帕子攥起,拭了拭唇角,“朕从不信这世间巧合,让人继续跟着。”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