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厌辞看着月皊绞尽脑汁自己瞎琢磨的样子,他说:“如果你想知道,我都可以告诉你。
不过事情很杂乱和你也没有关系,你听了也只会添烦。”
“我想知道。”
月皊软声,“我想知道更多……”
——我想知道更多关于你的事情。
月皊咬了下唇,用更低的声音喃喃:“不过我好像有点笨,说不定会听不懂。
如果三郎不想说,那就不用说……”
她知道江厌辞不怎么爱讲话,让他对她解释杂乱的事情,她怕他不喜欢。
“走吧。”
江厌辞握住月皊的手,又将手搭在月皊的后腰,将她纤细的身子揽进怀里。
他今日胸口有些烦闷,便没有回屋去,而是带着月皊坐在屋脊上。
江厌辞从未这样对别人说起过往,甚至连自己回忆也极少。
坐在这样满月与繁星下的春夜里,先讲了李姝遥不可能是安祁王的女儿,只能是遮掩他不能生育的幌子。
再用低沉的声线向月皊讲他的过去。
讲他是如何被安祁王收养,又如何被安祁王送去羽剑门。
再讲羽剑门的灭门之事,讲师父如何拖着病弱之躯残喘着照顾他们,如何恶狠狠地将仇恨的种子埋在他们的心里,将师父的死。
最初只是三言两句地概括,月皊一次次追问,江厌辞便越说越详细。
春夜凉,江厌辞解了外衫,披在月皊的身上。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这样细细碎碎地向别人诉说自己的过去,更没有想过将那些或大或小的事情说出来,心里会是一阵轻松。
“你哭什么?”
江厌辞望向月皊泪水涟涟的而颊。
月皊摇头,用手背去蹭脸上的泪。
“如果……”
她哭得打颤,“如果这些年能一直都能陪在三郎身边就好了……”
江厌辞忽然就笑了。
他说:“月皊,你真的很喜欢我。”
月皊愣了一下,继而因他这话哭笑不得,她哽咽地说:“三郎你真的很不害臊!”
江厌辞笑笑,将她纤细的身子锢在怀里,动作温柔地摸摸她的头。
他望着夜幕里闪烁的群星,低声道:“月皊,你不愿意你离我太远,那样我不知道你是哭是笑,是不是安好。”
“我要离开长安半个月,等我回来的时候能有答案吗?”
江厌辞抬起月皊的脸,目光深沉地凝视着她蓄满泪的眼睛。
月皊眼睫轻颤,蓄在眼眶里的泪便落了下来。
江厌辞俯身,吻住那滴泪,辗转含在舌尖。
他有些后悔对月皊讲那些事情,他不想月皊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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