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驻足望着容与单薄的背影,金眸中满是神伤“小莲花,我一直都在。”
他一直都在着他。
他也只能一直着他。
他着他。
他着容与扯下彩虹为床,白云为榻。
容与抱着白棉云做的软枕,发泄似的揉成团“骗子,说什么差不多,明明就差很多。”
“你可以把我当成和彩虹、云朵差不多的东西。”
这是晏昭对容与说过的话。
就因这句话,容与真就把彩虹和云朵摘下来,后来即便被他追杀,也不忘带上一张舒适的床榻。
小莲花曾是安稳枕在他身上入眠的,后来却被他搅得不得睡一个安稳觉。
他怎么能这样对他。
晏昭苦涩地想。
他着容与常常去海边,望着东方的海平面,等待一个永远不会升起的日出。
东海龙王差点吓得魂飞魄散,还当魔王消停了千年,又要出来打劫。
容与却谁也没理,什么也不抢,什么也没烧,只是静静在海边站着,一站就是好几个昼夜,最后又默默离开。
晏昭就站在他身旁,陪他一起海。
“太阳会不会打西边出来啊”
容与自言自语,“下回要不去西海试试”
晏昭想笑又笑不出来。
他着容与下地府刀屠恶龙抢生死簿,上天庭剑指天帝夺命格册,只为寻到他的来生。
半身红衣浴血,断骨削筋,仍拼尽全力征战杀伐。
晏昭想带他离开,想让他停手。
但他一丝法术都施不出,除了着容与受伤,什么也做不了。
那生死簿和命格册终归还是被容与抢到手,那上头并未记载晏昭的来生。
容与垂眸哂笑“所以你不是死了你就是不来见我,你就是一声不吭回去了是么”
小莲花,对不起。
晏昭半跪在他身前,目光心疼又慌乱地扫过他一身伤,可连帮他疗伤都做不到。
身上的疼痛始终在折磨着他,这一刻都比不得心里的痛。
他痛恨自己这般弱小,纵是主神又如何,在天道面前仍是如此渺茫。
他着容与在三生石上刻下他们的姓名,绘出他惟妙惟肖的画像。
在他还是鬼王的时候,容与曾一笔一划专注刻出他的牌位。
在他成为楚琢的时候,容与的人像便画得格外好。
原来,都是这么学会的。
容与张贴他的画像去寻他,所有人都说没听过也没见过。
后来大抵是绝了念想,就只画给自己,算是睹物思人。
除了那些画,容与也经常着自己腕上的血玉镯发呆,或是望着他们结成的青丝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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