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护法、方长老这三个名义上的哥哥骑马,赵宝澜则跟宝蝉一道乘坐马车。
车夫催马向前,小魔王则捂着心口,说“宝蝉姐姐,我有点紧张。”
宝蝉笑着安慰她说“没事的,这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认个亲算什么别自己吓唬自己。”
右护法则撇撇嘴,在车窗外纠正道“不是宝蝉姐姐,是朝雾姐姐,宫主,您别给记错了,到时候嘴瓢给秃噜出去。”
赵宝澜目光如刀,一把掀开车帘,抓鸡似的精准的掐住了右护法的脖子“你在教我做事”
右护法艰难的挣扎着“”
妈的,真不该多那一句嘴。
左护法得眼皮子一跳,赶忙催马过去,求情说“宫主,街上人多眼杂,万一被人瞧见就不好了,更别说刺史那边也知道蔚家来的是三兄弟,冷不丁少了一个,怎么也没法解释啊。”
“算你好运”
赵宝澜松开右护法的脖子,目光在几个同伙脸上环视一圈后,威胁道“我把丑话说在前边,待会儿到了郑家都给我好好表现,谁要是敢给我掉链子我把他吊起来打”
左、右护法“”
方长老“”
又是不得不屈服于魔头淫威的愉快一天呢。
一行人走到了郑家所在的街口,等待了半刻钟时间,就听人说刺史夫人的车架到了。
两架马车平行着停放在一起,刺史夫人一掀车帘,左右护法和方长老这三个名义上的蔚家子弟纷纷见礼,赵宝澜也将车帘掀开,跟宝蝉一道向刺史夫人问好。
就相貌而言,这一行人就没个丑的,尤其是蔚家的这一双姐妹,年长的明艳动人,年幼的清丽婉约,当真是各有千秋。
刺史夫人见过李氏,仔细一打量赵宝澜,还真觉得她们俩生的相像,都是高鼻梁和杏眼,额头跟下巴也有些相似。
道路上不便说话,她不曾多说,含笑向几人示意一下,便吩咐车夫出发,刺史府的车架在前,直接驶往郑家。
刘嬷嬷先行
一步往郑家去送信,李氏妆扮妥当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带着人往府门前等待,祝婆婆也专门差人将这消息知会郑武。
不管蔚家那位小姐是不是郑家多年前丢弃的女儿,刺史夫人都是真真正正的刺史夫人,她往郑家来,郑武总该迎上一迎的。
郑宜静刚出生郑武就丢了官,他怎么这个女儿怎么觉得晦气,再加上老娘和侍妾们的撺掇,郑宜静刚满月他就叫人给丢出去了,从此再也没有问过。
只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从前他在府里是一言九鼎的当家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但现在不行了,长子才是支撑门楣的人。
那个混账东西可真称得上是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得了昌武侯青眼之后便不将旁人放在眼里,先是假借李氏的正妻名头把他的几个妾给发卖了,然后又找人去寻找多年前被丢掉的郑宜静,郑武虽然恼火愤恨,但终究无力与长子抗衡,也只能默认了这个结果。
现下听祝婆婆说有个疑似郑宜静的姑娘要登门拜访,郑武连瞧都懒得瞧一眼,只是听说那姑娘打小就被官宦人家收养,养父有官职在身,这才肯纡尊降贵出来一,再听说刺史夫人也要来,当即就老实了,更衣之后往府门外去迎接。
自从郑武将刚满月的女儿丢弃之后,这对夫妻也算是彻底决裂了,现下见了面也权当对方是隐形人,从头到尾不置一词,周围仆从噤若寒蝉,无人做声。
刺史夫人的车架到了门前,再后边却还跟着一辆,李氏往后扫了一眼,便情不自禁的向前几步,目光迫切的望了过去。
刺史夫人下了马车,郑武忙近前施礼,李氏也道了万福,只是心思却全然系在后边马车上。
左、右护法与方长老下了马向郑家夫妻示礼,后边赵宝澜也挽着宝蝉的手臂下了马,就好像是释放了什么信号似的,周围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扫了过去。
李氏跌跌撞撞的向前几步,目光近乎贪婪的紧盯着她的面庞打量,她的眉眼,也她的口鼻和身量,如此过了半晌,她忽然间痛哭出声“宜静,我的女儿”
李氏打量赵宝澜的时候,宝蝉也在打量她。
右护法所言非虚,就相貌而言,
李氏的确与宝澜颇为相像,年岁上也比较合适,只是不知道郑宜静出生时身上有没有什么胎记作为印证,确定彼此身份。
李氏这么一哭,周围霎时间安静下来,赵宝澜少见的有些无措,反而是宝蝉笑着抚了抚李氏的脊背,柔声道“外边风大,您身体不好,咱们还是到里边去说吧。”
祝婆婆有些感激的了她一眼,附和说“是啊夫人,您刺史夫人还在这儿呢,总不能一群人站在街上说话吧”
李氏紧紧握住赵宝澜的手舍不得放,眼泪就像是河水一样,不停顿的自她眼眶里滴落,大半天过去,她才说了声“好。”
刺史夫人来这儿的任务就是牵线搭桥,蔚家人跟李氏见上了,她的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这会儿便只留在前厅里边听郑武奉承,跟蔚家的三个儿子商业互吹,并不曾往内院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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