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开些,像老母鸡似的护着松田阵平。
“别吓着小孩子了,”
她说。
又低头回答松田阵平的问题:“要来我家当然没问题哦,不过……”
她拉长声音,状似为难。
“我家只有一个大你两岁的女儿,可能没有什么男孩子爱玩的东西呢……”
“哎?”
……
松田阵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复的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浑浑噩噩地长到入学的年龄。
他丢失了一个重要的存在,本该存在的,本该比曾经的生活更好的。
萩原研二。
如果一个人,在过去的七年里没有出生,又如何能与另外一个七岁的孩子一起上小学呢?
松田阵平只是不甘心而已。
他比过去更早对拳击“产生”
了兴趣,从幼儿园起就开始跟着萩原先生去俱乐部“学”
拳击。
在某个归家的夜里,一声稚嫩的“禁止杀人”
,一个孩子,在两个成年人面前,将失控到即将杀人的另一个成年人制服。
松田阵平没把这当回事,直到松田先生成功夺得金牌,成为了新一届拳王,家庭经济情况一度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才后知后觉地现,原来那件事就是当初毁掉了父亲职业生涯的杀人事件。
制服了成年人的松田阵平也被拳击俱乐部看中,想要培养他成为拳手来着。
被松田阵平一句拽拽地“我将来要做警察”
的宣言给毙了。
松田先生大感欣慰,没想到从小就和他一样臭着一张脸的儿子居然有此等雄心壮志,他松田家也要出个正义的英雄人物了——松田先生因此看了整整半年的英雄特摄剧。
言归正传,松田阵平在那里等了近一个小时,直到班主任老师揪着他的领子,把他送到迟迟等不到人回家,因此跑到了学校接人的松田先生手中。
平时就不太爱说话的松田阵平沉默了一个晚上,最后没忍住,在临睡觉前偷溜出门,扒拉上了萩原家的门。
萩原先生和太太倒也不是第一次见松田阵平了,毕竟这孩子还没成年人一半高的时候就已经好几次主动跑来他家,只为问一句他们家的儿子在哪儿了。
这次大晚上被敲开了门,年轻的夫妻俩也没生气,摸了摸松田阵平的小卷,问他怎么这时候来了?爸爸妈妈呢?
松田阵平抿着嘴,低头纠结了一会儿,一边觉得自己都有着成年人的灵魂了,居然做出这种事很羞耻,一会儿又不想接受萩原研二不会出现这种事。
纠结与矛盾让他红了脸,不甘则让他红了眼角,讷讷地问:“你们家,真的没有一个儿子吗?”
结果当然是萩原夫妇打了电话,让这时候现儿子不见了,正在四处找寻的松田夫妇来接人。
在这之后,松田阵平以远比普通孩子冷静的状态继续上小学。
到了教室里,他对知识点、工作流程和帮助小同学们处理“疑难杂症”
事件都手到擒来,熟稔的样子就差代替老师上台讲课。
不爱说话不爱笑,还目中无人我行我素,就算是这样的松田阵平也没能弄明白,这辈子的自己为什么会收获同班同学们的追捧。
而孩子们纯真的友谊被冷淡地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