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什么抓心挠肝真想知道的事情时,嘴比什么都甜。
楚听晚眼都没抬:“我说,你最好少说点话。”
“我好奇。
你们都知道当年的事,就我不知道,现在有关神主的事,查都查不到。”
说完,楚言牧想起方才里面那情形,挠了挠头,迟疑道:“面对我们不沾尘埃,仙气飘飘,但方才也被气得够呛,应该是有喜怒哀乐的吧。”
其实是有的。
外人不知道当年的情形,楚听晚这些同龄人知道。
从出生起就被捧在掌心,去到哪儿都被簇拥起来的楚明姣,就连情窦初开时的故事都是绚烂而瑰丽的。
她学剑,总是跑到雪山之巅感悟剑意,伙伴们常常成群结队地去找她,偶尔有几次,会在半人高的雪地里遇见少年神灵,他捧着书卷看过来,睫毛上都覆上一层雪,像是一种被惊醒的美丽生物。
往往那个时候,他们都会原地一惊,而后推推搡搡地上前见礼。
少年神灵会淡淡地朝他们颔首,而后在漫天霜色中散去身影。
这样的存在,动起情来,原来与普通人无异。
他也会去等人。
也会想着成婚,结契,早早的定下终身伴侣。
见楚听晚没有回答,楚言牧又百思不得其解地加了句:“那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这不要什么有什么了吗?”
楚听晚被他闹得耳朵疼,话也没多一句地往楚滕荣身边去了,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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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什么有什么”
的楚明姣正在思考怎么从江承函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
人一走,好像将这屋子里的活力也跟着抽走了,江承函仍旧坐着,眼尾微掀,渐渐的,属于神灵的那部分影子淡下来,他双手安然垂于身侧,指尖削瘦,比起方才的话音,现在更有种独特的质感:“想说什么,你说。”
楚明姣定了定神,也不跟他多说别的,她甚至都没再去看他。
那场锥心刺骨的疼痛过后,就连他也成了一道丑陋伤疤。
能不碰便不碰。
“我在找界壁。”
楚明姣酝酿了一会,想了好几种开口方式,临出口时都被否定了。
她和江承函实在没有寒暄的必要,也自觉无法全身而退地从他嘴里诈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干脆摊牌直讲:“小的几条不提,大的几条呢,全在潮澜河里?”
江承函表现得十分安静,宽边衣袖上低调的银丝纹理垂在膝边,有人涉及窥探山海界的绝密之事也不曾让他动怒。
他就坐在那,以一种全然无防备的温和姿态,一字一句仔细听她的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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