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诚道“只要有回报,有时候他们不在乎什么名声,至少东恒听话,为了钱不择手段。”
他点头,“那我要是交出了制作权,我的游戏岂不是也要跟东恒做的东西一样了。”
薛诚笑笑,不答话,知道他不上东恒。
石青临又问“为什么非要选在上线前提这个条件。”
“你也知道你的脾气,如果不这么逼你,你不会答应。”
薛诚点了烟,话收住了。
石青临不是没被投资方施压过,但他一向软硬不吃,已经是共识。
投资方早就放弃要他的制作权,这一次忽然又来,摸准了他的脾气,找准了时机,还搭上碍眼的东恒,像是熟知他的所有应对一样,势在必得。
可能是因为,他们当中有人够了解他,知道他最不肯丢的就是制作权。
“最后一个问题,”
他夹着烟的手搭在桌沿,手背上两条青筋凸起,“薛诚,你还是我兄弟吗”
在最紧要的关头避而不见,故意把他推到现在这个境地里,他就已经明白。
他们谁都清楚,这个条件只可能有一个回答,所以石青临也就明白,撤资就是最终的目的和结果。
安佩再回到办公室外,门开着,石青临坐在那儿,眼睛又盯着手表。
没有其他人在,薛诚已经走了。
“你有决定了”
她问得算得上小心。
石青临抬眼,“下班吧。”
安佩愣一下,离开去通知各个部门。
石青临把手表摘下来,收在口袋里,走出办公室,经过隔壁那间画室,停下了眼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知道她很快就会回来,可惜事情,没能解决。
大雪从北往南覆盖了全国大半个版图,时间也跟着推移,只要不刻意去想,过起来飞快。
年关过后两天,涂南结束了手上的工作,远道返回。
城里是个晴天。
她拖着两只行李箱在路边等着,半个小时过去,面前杀过来一辆老爷车,尾气拖得老长。
方阮从车里下来,给她搬行李,“你说说你,年都过了才回来,有你这样的人吗”
“我也不想。”
她其实年前就可以回来,但边疆今年雪几乎下个不停,差不多就是从石青临走后就越下越大,到后来什么交通都停了,唯一通行的那几天她票也没抢上,只好晚两天回来。
方阮给她放好了行李,坐进来开车,“石哥知道吗”
“我没告诉他,”
车真是旧了,暖气都不顶用,涂南坐进去还是冷,呵口气,搓搓手,“完我爸再去找他,你也别说。”
她是想给他个惊喜。
方阮“哦”
一声,又问“你们这些天没聊天”
“聊得少,天气不好,网络差。”
涂南现在说还忍不住皱眉,年前那些天都没怎么聊过,怕耽误他工作,好不容易在过年那天想跟他说会儿话,结果彼此只互道了一句春节快乐,她还差点发不出去。
方阮明白了,她多半还不知道石青临的事,想告诉她,还是忍住了,拧下车钥匙,开车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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