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舒展在沙靠背的手臂末端,闪烁着那抹火星,火星映亮他的指尖,如雕刻的艺术品般好看。
“好。”
西雨定了定神,缓缓蹲下身子。
男人见她蹲下,也靠了过来。
西雨拧开瓶盖,准备倒酒的时候才现,桌上摆着三个酒杯。
由于酒杯过于透明,又处在黑暗中,以至于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
她下意识觉得包厢里可能还有别人,于是张头往四周望了望,在昏暗的光线里并没有现其他的人影。
“你在找什么?”
那人问。
“没什么,”
西雨抬手摸了摸鼻尖,问:“要倒几杯?”
黑暗中那点火光闪烁一下,然后在酒桌上熄灭。
“随便。”
挠人的声音又近了几分,还隐隐含着一丝笑。
酒液落进酒杯,出撞击杯壁的声音,声音逐渐由空鸣到沉闷。
西雨听着声音判断酒液离杯沿的距离。
她倒了一杯就不再倒了,推着酒杯到男人面前时,不经意间指尖触到一抹冰凉,继而迅疾地缩了手。
黑暗中传来一声极轻地闷笑,那笑含混在鼻息里,透过空气,仿若就浮在耳畔。
他的手指真凉,像冰一样。
眼睛看不够清楚时,就会放大身体其他部位感官的感知,譬如听觉,触觉和嗅觉都会异常灵敏。
男人端起酒杯仰头喝酒,下巴落在微光里,显出削尖的轮廓,喉结随着他的吞咽上下滚动。
他喝酒没有什么声音,烈酒在他的口里,似水一样沉静。
看他喝酒,西雨感觉自己的心口里燥热起来,她又没有喝酒……
这时她才觉察到,夹杂在空气中弥漫的烟味里,有着一种淡淡的,特殊的香。
这种香味吸到鼻腔,有一种让血管膨胀,浑身热的感觉。
“还帮我倒一杯。”
男人喝完酒,把酒杯落在她面前。
西雨倾倒酒瓶继续倒酒,一边听着酒液撞击杯壁的声音,一边感受到好像那抹呼吸离得她更近了,浮浮沉沉,几乎就要碰触到她的耳郭。
一时不察,酒倒过了头。
应该有一些酒流到了桌子上,然后又顺着桌子滴到地上。
西雨刚要说话,一个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她腿间拱了拱……
“啊!
——”
她被吓得一蹦三尺高,尖叫着又一不小心撞到男人,撞进了他怀里。
酒杯跟酒瓶一起叮里哐啷地倒在桌上。
男人被她扑倒,慌乱中他用力抓住她的手。
在他坚实有力的臂膀下,西雨竟暂时寻得了一丝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