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传》全本免费阅读
御座之上,李纯紧握扶手,激动道:“快将那黄绢呈上,朕要亲自验看!”
内侍飞快呈上黄绢,李纯颤着手轻轻拿起,定睛细看,双眼蒙上一层薄泪:“这字迹,的确是父皇亲笔……”
原来当年阉党推着自己,将父皇逼到如斯绝境。
大行梓宫之日,是十月十四日,那一天,自己会离开兴庆宫,送正月驾崩的祖父德宗葬入崇陵。
这个日子,还是父皇与自己一同选定的吉日。
他无力地将黄绢放在御案上,转瞬又陷入迷茫,看向沈微澜:“你推测刘澭调换密旨,这条黄绢却是如假包换,这又作何解释?”
不等沈微澜回答,梁守谦在一旁插口:“陛下,此事足可证明,刘澭调换密旨云云,全是沈汾臆测,这案子就不该交给他。”
“枢密使这话,未免有失偏颇。”
沈微澜扬声打断他,冷冷反驳,“沈某无法接触密旨,当然只能靠推测断案。
如今陛下明鉴密旨为真,十年前罗山人蒙冤而死已是确凿无疑,这难道不算查明真相?”
“好个伶牙俐齿,”
梁守谦冷笑,反问他,“那你倒说说,这案子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沈微澜瞬间沉默,看向卷宗。
这案子他在心里怀疑了十年,推演了十年,结果密旨根本没被调换,令案情越扑朔迷离。
好在罗山人沉冤昭雪,自己夙愿已了。
他心中百转千回,却不改初衷,缓缓道:“密旨为真,只能证明刘澭没拿伪诏调换密旨,但他依旧诬陷了罗山人。”
李纯猜测:“或许刘澭认不出父皇笔迹,也未可知。”
沈微澜摇头:“草民花了十年查证,早已排除了这点。
先帝擅长隶书,做太子二十余年间,一直替德宗誊写诗作,赐予大臣与节度使,熟悉先帝笔迹的臣子大有人在。
何况从密旨内容推断,先帝不写刘澭大名,只写三郎,绢上不加印鉴,足见先帝将他视作心腹,知道他认得自己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