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钱老初时极为气急,但被沈凤鸣所制,被他拽着坐在门口说了半天好话,也渐渐没了脾气,便冷哼了一声道:“也不是我要与你们为难,只是如今的后辈,胆子真是不小,一个你,一个小女娃儿,一个道士,晓不晓得天高地厚?你去里头数数这金牌之墙,从第四十四任开始,到现在的你连着五任,哪一个不是我刻的名字,哪一个不对我恭恭敬敬的?就连如今你们大哥,也没敢对我如此。”
刺刺左右着急也是无用,也便在一边坐了,也笑嘻嘻开始说起好话来,道:“我们当然晓得老伯的厉害了,所以我们才只能不讲道理、倚多为胜了嘛。
回头救完了人,我一定来给老伯磕头赔罪。”
钱老还是哼了一声,“你们不过白费心机。
就算你们今日离得了此地,也夺不回那两个少年!”
“这又是什么意思?”
刺刺道。
“张弓长他——他明日还要来这里的,难道还能跑远到哪去?”
“若只是大哥,何必还要带人离开,我早就将此阵闭上,你们也便进不来。”
“难道还有别人来过?”
“大哥早已经将人交给京里来的张大人。
他们走了已有半个多时辰,你以为还能追得上?”
刺刺不由面色一变,站了起来。
“京里的张庭?他竟敢越境跑来淮阳,也不怕被金人现了,闹出事来!”
沈凤鸣心里也一沉。
如果是南朝直接派人来,只能暗中搜找,既然找到了,岂有不赶紧挟回去之理?半个时辰岂是好耽搁的。
他心下便有些郁郁。
这次是自己以为熟门熟径要带路——虽说原是出于担心,但结果却适得其反,害三人在“巽”
位周旋许久。
倘若真是由君黎来走,说不定还更快些,或许便不会被那张庭带了人跑了。
正想得不快,忽听室内传来“喀”
的一声轻响,钱老面上变色,道,那小子,真把机关开了。
只听君黎在屋里道,按刚才我跟你说的,你们往前走——小心点,机关已启,你们都别触了弦。
两人依言往前走,初时不明他意,但是随即也明白过来。
他在找方才进来的那唯一一条活路。
他要靠他们两个人作为支点,才能确定不被任何假象所迷惑。
虽然隔了十步,但是还可以喊话。
只听刺刺道:“喂,沈公子,我忽然想到个事情——你不觉得奇怪吗,如果是张庭带走了我平哥哥他们,张弓长又出去干什么?他不是准备好今晚留在这里,明天主持你的金牌之仪吗?他明知道我们闯进来了,却跟张庭偷偷带着人跑掉——只留一个刻字老伯在此,他也不怕我们在这里闹翻天了啊?”
她说着,转回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