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晋尧放下已经拉了一半的弓,疑问道:“你刚才说张公公怎么了?”
那跪着的小太监或许是得了张冼的提示,一脸的着急,听完苏晋尧的问话,赶忙道:“回世子爷的话,张公公具体没说,只是要奴才快些请爷进宫,说是皇上气的紧。”
“气了?”
苏晋尧皱眉:“早上不还好好的?”
见苏晋尧在这儿不紧不慢地问话,那小太监想起临出宫前张冼交代他快些的话,脸上都快哭了,急道:“爷还请快些,奴才来的时候皇上已经赏了梁大人廷杖了,这会儿怕是……”
虽然在背后臆测皇帝的心思不是一个太监应该做的事儿,但是一心想着将这件事办好交差的小太监心一横就来了这么一句。
苏晋尧也是听得愣了愣,再见人家脸上的表情,也感觉出有些不对,就将手中的弓扔给了边上的人:“今天就这样了,莫非莫离跟我走。”
“是。”
苏晋尧又转头对那太监笑道:“行了,爷也不为难你,这就跟你进宫。”
从承前门到御书房这一小段路苏晋尧回洛阳这几天也走了不少回,却是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那些自御书房方向匆匆行过来的官员给他行礼问安时的眼神一个比一个怪。
顶着一肚子疑问,苏晋尧终于到了御书房门口。
已经监刑结束的张冼正站在御书房外,未等他走过去,便对着御书房喊了一嗓子:“皇上,御王世子求见。”
还准备询问这位公公点儿内情的苏晋尧一听这一声,就横干脆地往边上一站,歇了询问的心思。
过了一会儿,御书房的门开了,身着补服的厦梁朝官员顶着汗津津的脑袋晃悠悠地走了出来,见到苏晋尧后,也是同前面那些官员一样,眼神怪异地行了礼,便成群地离开。
苏晋尧正想趁着这个空儿问张冼怎么回事儿,苏晋城波澜不惊的声音就已经响起:“晋尧进来,其他人无传召不得入内。”
话音方落,又一群宫女内侍从内小心地退了出来。
苏晋尧皱了皱眉,方才苏晋城平静到听不出丝毫怒火的声音让他有些不放心。
张冼此刻也是后悔的紧,本来是想找这位世子爷来灭火的,谁曾想竟然会出这档子事儿?刚才他在里面伺候时可是将事情听得清清楚楚,刚才他再次监刑了一个大臣,等在这儿准备回话,却见这位世子爷已经被他叫来了。
经过刚才已经出去的两拨人,御书房内除了苏晋城和刚踏进来的苏晋尧再没有其他人,静谧压抑的气氛让苏晋尧皱了皱眉。
他是连眼睛都没抬,走到皇案前就直直地跪下行了一个礼,声音四平八稳:“臣弟苏晋尧拜见陛下。”
高大宽阔的御书房无论摆了多少东西总归还是很空荡,苏晋尧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了一秒,屋子再次陷入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