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我其实并不感到宽心,却是格外的忧虑和担心,她,有时候,很会说一些小谎话,但是大多是那种善意的谎言,目的也很简单,就是将她心底最真实的、低沉的心绪密封起来。
我了解的,顿了顿,舌头在上嘴唇上转了一转,东北的冬天就是这样,冷的很,却是干燥,在外面,冷风一吹,嘴唇就很容易脱皮裂开,嘴唇有些干,也有些着急。
“e,你还需要呆多长时间嘛?”
我问她,其实,这个时候,我的心里面就已经打好了主意,或者更确切一些,我下定了决心要回去看她。
稍作犹豫,她显得支吾,“不知道,医生说,需要在医院待一段日子再看情况……”
听得出来,支支吾吾的声音,已经有了哭腔。
我当时就有些慌了,内齿咬着下嘴唇,“……没事儿的哈,很快就会好的……然后什么也别想……我会回来看你的……嗯嗯,我会很快看你来的……我其实……不应该这样……不应该走这么远……志愿填的不好……高考考不好,这赖我……”
一时之间,我真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所说的话,更像是在胡言乱语。
“嗯……嗯,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不用着急回来……不要回来了……”
轻声的咦声,我就知道她哭了,之后,她草草说了几句,就匆匆挂了电话。
我急忙喂了两声,听不见回应了,才看手机,电话已经挂了。
我的脑袋就像是一个铅锤一样,垂着头,抬不起来似的,窗台上已经积满了雪,窗外的雪花下得更大了,大块的雪花落了下来,砸在地上一般,重重的击在我的心里。
今天是周五,已经没有课了,我们这个专业就算是已经提前放了周末了。
我痴呆的看着窗外,六神无主,天地间,银装素裹,雪花飘落,而我就站在窗前,以前,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在一个很温暖的环境中,看着冬天的雪花,这是最好的。
可是今天就不行,我看着远处,远处一片苍茫,白昼,时而有火车的鸣笛声——学校的位置离铁道不远,有一个铁路货运站在学校周边。
正面对着南方,什么也看不见,雪下的大,就阻挡了视线。
抱着头,手臂支撑在窗前,脸一贴到窗户玻璃上,就觉得冰凉,我的内心,何尝不是这样?
转身就往宿舍去,打开门,一阵暖意扑面,我立刻关上门,生怕屋里的温暖会散露出去,轻声嘭的一声,门就被我关上,床位就在门后,我没有坐下,而是到室友张琳那里要了一根烟,我平时是很少,或者基本不抽烟的。
“哟!
华哥,今儿通窍了。”
他这样说,给了我一支,点燃了,我吸了一口,真是觉得呛人,可是我忍住不咳嗽,直到,被呛的流出眼泪。
张琳那小子看着我这么一副狼狈样子,眼里都冒出眼泪了,冲我哈哈一笑,“会不会抽呀,还死憋着气儿,一根烟就给你干哭了,诶你们快看,这犊子玩意儿,抽烟憋气儿,真他妈有意思。”
其他几个室都呀看我笑了。
我回到自己的床位,长吐一口气,擦了擦泪水,又抽了几口,觉得好多了,便掐了,开始收拾东西,也没有什么要收的,拿了证件,身份证、学生证,带上银行卡,还有些吃的零食,装在包里面,放在寝室。
下午便去找了辅导员,辅导员是个年轻人,大不了我几岁,所以,从一开始就比好沟通和交流。
我进办公室,“华仔来了,啥事儿呀。”
这是到了东北学校,同学另外给起的外号,却是和高中时期的叫法一模一样。
“老师,我要请个假。”
我直视着他,我自以为,这样更能表明我坚决的态度,就是不答应都不行的那种。
“你要去哪儿,或者,有什么事情请假么?”
他放下手里的笔,双手合在一起,看着我。
“家里有事情,我必须回去。”
“什么事情?你必须说清楚,不然的话,是请不了假的,而且的话,你离家这么远,至少要请假一个周……”
“不!
是一个月!
一个周,真不够干啥的。”
“那,那你就更得告诉我什么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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