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过姜绮柳的辫,她手提着一个大的旅行袋,半倚在一面宏传的墙上,跟她身后美丽而典雅的古典建筑,形成非常怪异的画面。
守卫脸色白的注视着眼前看来非常信然自得的女孩,她那件原本可能是白色的衬衫,不知染到什么肮脏的东西,衬衫上尽是灰黑色的污渍,而那件下身的黑色牛仔裤,不止是大得可笑,而且还破烂得宛若气丐的衣物。
更别提她脸上一大层可怕的污垢,和略微披头散的狼狈样。
但是这个女孩站在他面前,好似浑然不觉她自己衣装有何不妥,而当她笑时一只是那么微微的抿唇而笑,突然间,她身上那件脏污得分不清是白是黑的上衣,和大得可笑又破烂的破牛仔裤,甚至是她脸上灰大。
瞬间全变得不重要,使得他也不由自主的回她个笑容。
“喂!
你是新来的吗?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姜绮柳把旅行袋晃到背后,就想走进大门。
守卫被她这个动作吓醒,他可不想上班第一天,就因为一个笑容,而怠忽自己的职责,他拦住眼前的女孩,“小姐,这里是政界大老姜诠文的宅邸,你必须要有凌家的邀请函才能入内。”
姜绮柳回转过身,平心静气的道:“我是姜绮柳,这样可以了吗!”
仿佛她的名字就是通告证。
姜绮柳?那个姜家的私生女!
守卫打量着她。
不!
说她是姜家的私生女,实在是有失厚道,毕竟她是千真万确的婚生子,但是打从姜家长子姜渊祖,二十多年前不顾姜家反对暗中秘密结婚,使得姜家大老姜诠文一怒之下,和他的长子切断父子关系,将姜渊祖逐出家门,连带的,姜顷柳也被视为非姜家的人。
“你不能进去。”
守卫鼓起胸膛,义正辞严的拦住她。
毕竟他接到指示,第一件就是绝不欢迎姜绮柳美家。
姜绮柳自然轻松的半倚在墙上,她的脚踝交叠,这个姿势看起来极度的傲慢,她睨他一眼,慢吞吞的开口道:“怎么?臭老头升天了,大家挤破头抢遗产.这幅丑陋画面不宜见人,所以才不让我进去吗?”
守卫大力的吞口口水,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姜绮柳是黑名单上的第一位,她竟然这样说她祖父乃家人?!
“为什么我不能进去?”
姜绮柳不再倚在墙上,而是向他踏前一步,她的松散消失无踪,代之而起的是惊人的力量。
守卫不自觉的退后一步,因为眼前女孩寒厉的眼神,几乎要让他退避三尺。
“是不是朱芸那老母猪又在假传圣旨?王八蛋!
你敢拦我就试试看看,我就教你吃不完兜着走,我生平最恨你们这种为虎作怅的走狗,滚开,你少挡我的路。”
她狠狠扫开他,直往内室走去,绕过长长的走廊,她刷的一声便打开茶室的门。
政界大老姜诠文.及他的次子姜渊典、媳妇朱芸,同时抬头望向门前的姜给柳。
而后面那位守卫一回神,马上急急追赶姜绮柳,预备要强拉她出姜家。
姜绮柳溅满烂泥的皮鞋,踏在茶室光可鉴人的木质地板上,她朝坐在位的姜诠文道:“臭老头,我是个没耐心的人,而且也不喜欢像只狗一样被赶出姜家,你要不就叫守卫滚出去,要不然……哼!
别怪我砸掉你最宝贝的古董问。”
她的手抚着古色古香小茶几上的彩瓷,爱恋到访它表面的彩纹,有条不紊的道出古董来历,“明朝景德镇的彩瓷,三年前在巴黎的拍卖会上价值一百万美金,折合台币差不多两千六百万,加上三年来的升值,必定在三千万以上,这个真不是普通的值钱。”
绽出个笑容、姜绮柳用指弹了弹古董,“我在等你的回答喔!
臭老头。”
姜诠文放下茶杯,凶悍的瞪了她一眼,“你这臭丫头竟敢威胁我!”
“不敢。”
姜绮柳微一欠身,有礼貌得令人烦恼。
“我怎么敢威胁您这个跺一脚,台湾就要变天的政治界幕后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