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渺起来吃了点东西,想着去看兔子时,却见素夏挡着她支支吾吾的。
她就猜到点什么了。
素夏知道姑娘喜欢那兔子,要是知道死了定要伤心,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瞒。
短短一早上找不来一模一样的兔子顶替,就说是兔子半夜跑了吧,可那伤姑娘是看在眼里的,夜间房中又闭着窗门,大兔子能往哪跑去?
素夏对上宋初渺的目光,明白姑娘怕是已猜到大半,不过是在等着她说罢了。
她在心里叹口气。
姑娘那样聪明,哪是好瞒得过的?她只好说出大兔子半夜伤处恶化没了的事。
宋初渺听后静静坐了片刻没动,然后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伤还是重了,虽然救回来两天,也还是死了。
昨晚那样精神,还以为能好呢。
谁想只是最后一股生气。
宋初渺让素夏将大兔子埋了后,这事就过去了,也再没提过。
就像是没捡过那么只兔子一样。
瞧着如同往常一样平静,可是素夏整日近身伺候着,早熟悉了宋初渺性子。
姑娘虽看着无事,但实则情绪低落着呢。
连眼里亮着的光彩,都暗淡了许多。
素夏没想那么多,只当姑娘是太喜欢那兔子了。
可想了好些法子哄姑娘高兴,也没什么用。
她暗自着急,见着三少爷时自然也与他说了。
调来姑娘身边后,她同三少爷说的话,加起来能比以往一整年都多。
沈青洵先前见她关心照顾那兔子时,就猜到她怕是想到自己身上去了。
有这么个小东西给她逗逗玩玩,挺好。
他看过一眼也算挺精神,料想没什么。
谁想那兔子说死就死了。
宋初渺她会如何多想?
她即便救回了兔子,好好养着照顾着,却也没什么用,最后仍是死了。
虽然她回来了,可身子也落了病根,带着寒症旧疾,日日以药为伴。
可她不怕苦不怕难受地喝下去,就真的能养好么?
一想到她会胡思乱想到这些,以及前世的情形,沈青洵脸色实在说不上好看。
大夫提过,人若同病气低了头,调养起来会更不易。
沈青洵心中记挂,特意去寻了她喜欢的小玩意来哄她,又挑了几本风物志及杂学的书册,好叫她无暇胡思乱想。
如此几回,才见她神色总算好上一些。
这晚回了自己房中,沈青洵望着深色床幔,还是越想越不得劲。
这个怒气四处飘荡没地方落脚,最后只得停到了沈卫骢头上。
这事论到头,还是沈卫骢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