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士洲一手横在她后背上,一手搂着她膝弯,抱着人沿着来路往回走。
钱玉嫃愣了好一会儿,等他走出去步才扭了一下“我还能走,你放我下来。”
“我要真放你下来赶明这腿怕不能要了。”
“那也不能这样……别人都在看我们。”
“戴着面具还怕他们看么?”
钱玉嫃撒气似的戳他胸膛“看你这穿着还有你后边跟着的人,能认不出?”
谢士洲就笑,笑得热气都喷在钱玉嫃耳朵边上,他道“倒不是怕他们认出来才带上面具,我是怕你脸红成猴屁股,给遮一遮。”
“你这么厚的脸皮戴上干嘛?”
“跟你配个对,妇唱夫随啊。”
那双没让面具遮住的耳朵已经肉眼可见的染上粉色,并且在向通红过度。
钱玉嫃终于恼羞成怒,狠捏了他两把。
谢士洲在她耳边嗷嗷叫唤,不断抱怨说你谋杀亲夫。
这一幕,让其他一些逛灯市的小姐看来,是既害羞又羡慕。
有人羡慕自然有人为之不齿。
像是特地敢在这种时候出来卖画的书生都不敢多看,他低着头不断念叨说有伤风化!
谢士洲路过那摊子听见了还横了他一眼“少爷我抱自己的女人,关你屁事!”
就这一抱,谢士洲又扬了名,连钱府也迎来好些人,堂姐妹之类的都来问钱玉嫃是不是确有其事。
长房那两姐妹是一起来的,钱玉敏表现出十分羡慕,捧着脸做白日梦呢,说她以后也要这么宠的男人。
比起这个还没经过什么坎坷的妹子,钱玉秀要现实得多。
她一会儿肯定两人感情好,说钱玉嫃经历风风雨雨最后能跟谢士洲好上非常难得,又劝她还是多给自己留点余地。
反正话里话外悲观居多。
钱玉嫃听着总觉得事起有因,她转身看向钱玉秀,说“姐姐以前有多开朗,如今怎成这样?”
钱玉秀许久没吭声,钱玉敏说“她跟我姐夫吵了。”
“是为啥?”
“我也问了,她不说,我娘应该知道。”
两个妹妹一问一答间,做姐姐的再也忍不住,泪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
钱玉敏平常有些没心没肺,这会儿也紧张起来,不敢再说,钱玉嫃则取了手帕,半蹲下来给她堂姐拭眼泪去。
之前问她也不说,这会儿两个妹妹都不敢问了,她反倒有了想倾诉的念头。
钱玉秀擦干眼泪,看着沾湿的白手绢,缓声说“吴鹏他,在外头好像有人了。”
说起钱玉秀和吴鹏这桩婚事,当初也让很多人羡慕。
反正成亲之前,吴鹏对她都不错,变着法来讨好才哄得钱玉秀高高兴兴嫁过去的。
回想起大喜那日新郎官满足的神情,钱玉嫃都不敢相信才几年他们感情就破了。
比起钱玉嫃,钱玉敏这亲妹子反应更大,她蹭一下站起来,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么。
“姐姐了解清楚了吗?是真的?”
“这种事……要不是真的我会拿来搬弄?我成亲之后才知道,他这个人喜欢谁都是真喜欢,可那兴头过得快,弄到手就不稀罕。
在我之前,他屋里就有两个通房,我进门后,又纳了房妾。
要只是这样,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摊上这么个人,日子就只能凑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