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这段时间回来的时辰越来越晚,好不容易在家里一日,还有三朋四友来找,说请他吃酒,好几次我都在家里等他,他回来那样,不像是普普通通吃了个酒。”
“你派人跟上去看啊!
总要弄清楚才好作!”
钱玉秀摇摇头“嫁出去了不比在自己家。
我是少奶奶不错,少奶奶还能比少爷大?你说吴家的下人听谁使唤?”
钱玉嫃道“没让伯娘出面?让伯娘出面找你婆婆说,她儿子她总得管,她不管也得给你放个权。”
“没有实打实的凭据,哪能让我娘去大闹吴家?”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钱玉嫃憋着一口气都不顺了,她站起来踱了两步,问“那你知不知道他是去哪里赴宴?”
“在春风楼。”
钱玉敏抱着钱玉嫃的胳膊,问她“你想找过去看看?”
钱玉嫃摇头“我不去,我跟谢士洲打听打听。”
“对哦!
三少爷人面宽见识广,问他肯定知道。”
钱玉嫃这就写了个条儿,说他姐夫近来总是受人之邀上春风楼吃酒,次数之频繁令姐姐忧心,问他知不知道这酒楼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
谢士洲回了信,但是没写得太清楚,只道那酒楼的设计就是外面供普通客人吃饭而里头别有洞天。
这么安排就是为了给某些客人打掩护,方便他糊弄家里,比如你那姐夫。
普通人真就以为那是个寻常吃饭的地方,能进到里面的都是被人带去,进去的人出来也不会乱说,生怕闹得人尽皆知他们以后不方便去。
那是个好脸面的人寻找快乐的地方,谢士洲反正挺不齿,你堂堂正正打着赌坊或青楼的名号迎客,来的人都是明知道他还愿意来,这是你情我愿的生意。
春风楼很有意思,很多第一次去的根本不知道里头的门道,是被所谓的朋友领去,朋友只说今儿个带你去开开眼,你知道什么?稀里糊涂就被带到里头,很多只要开过眼,自然而然就沉迷了。
那边去的体面人多,玩的却不是什么正经游戏。
谢士洲会知道还是因为谢士骞,他们有些生意人喜欢在那边招待贵客,有段时间,谢士骞常去。
谢士洲怕写得太清楚污了心上人的眼,他却不怕开罪钱玉秀,还在信上写道“这个男人要不得了”
。
一来一回没用到半个时辰,回信送到钱玉嫃手里那会儿她堂姐妹还没走呢。
钱玉嫃拿着信纸脸色变了一变,让钱玉秀瞧出门道,问她如何。
是堂姐妹,不能明知道还瞒着她呀,要说又不知道该怎么讲,钱玉嫃直接把信纸递她手里“玉秀姐姐你自己看吧。”
钱玉秀看完没多留,把信纸搁下起身就走了,甚至连招呼都没打过。
钱玉敏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她心里痒痒,问钱玉嫃“到底咋回事啊?”
“谢士洲说春风楼外面是普通吃饭的,里头还有门道,还说经常去那头的男人恐怕是要不得了。”
钱玉敏哪怕天真,也想得到那里头大概是些什么门道,男人喜欢的不就是那些?“当初吴鹏对姐姐也是很好的,才几年就这样了,他为什么?”
“现在追究为什么没有必要,还是看玉秀姐姐如何打算。”
“这男人当然不能要,得跟他分开!”
“我也是这么想,可她有个儿,那是吴家的孙子,平常又养在吴鹏他娘跟前,带不走的。
她只要舍不得,日子就是凑合过,倒是可以试着拧拧,见不见效实在难说。”
钱玉敏难受得很“怎么就让我姐姐遇上这种王八蛋?与其跟这种五毒俱全的过日子,还不如嫁个安分守己的窝囊废呢。
当初说得那么好,就没一样能做到的,真是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