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喜,之后就一直按着新方子调养,一个月后,贺氏的病情停止恶化,逐渐好转,偶尔还能下床走动一二。
贾珍高兴的赏了白大夫三百两,并将白大夫请进府,以便随时跟进贺氏的病情,并承诺待贺氏痊愈,另有重谢。
白大夫心怀忐忑地住进了威武将军府,对于贺氏的病,他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把握能完全治愈,毕竟她的身子亏损的太厉害,即便风寒痊愈,也得慢慢调养,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他也不敢保。
他本不想来,可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大夫,哪里反抗得了权贵阶级,也只能先妥协着,走一步看一步。
贺氏的病来势汹汹,几度十分凶险,贾珍夫妻将全部心神都放在了贺氏身上,对后宅的监管便松懈了许多。
心灰意懒的苏念最近小心思又开始活动,她熬啊熬,等着熬死了石氏她好上位。
没想到这一熬就是十来年,别说是熬死石氏了,这些年石氏就是生病的次数都极少,身子好的不得了,怎么看也不像个早死的。
如今石氏生的贾蓉都快十岁了,苏念也成了个三十来岁的妇人,这十年来她一直没能生个一儿半女,药吃了不老少,却始终也没个喜信,最后她干脆也放弃了。
她觉得问题多半是出在贾珍身上,不然这后院里大小老婆一堆,除了一个贾蓉就再没见着个孩子影,连怀都没怀上。
就凭贾珍那个耕耘的勤奋程度,这事怎么看怎么不科学。
没招,种子不好,折腾地也没用。
这些年她仗着贾珍的宠爱没少闹腾,可也仅限于内宅的范围,石氏不接招,看不上她们这些妾侍,不屑与她们一般见识,她一个人争的跟斗鸡眼似的也没用。
前世和平年代她受到的教育让她做不到视人命为草芥,熬得再艰难,她也没动过害人的歪心思。
可十年的物是人非,她的希望也逐渐破灭。
随着年岁增长,贾珍对她的喜爱程度也在逐渐下降,后院里嫩的能掐出水的小姑娘也越来越多,她对贾珍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小。
长此以往,她怕是最后也逃不掉泯于众人的惨淡结局。
贾璃出生后,知道那就是原著中的贾惜春,就想多同她亲近,于自己也有好处,若是能影响或改变一下她的既定命运,也是一桩美事。
谁能想到那丫头就是个傻子,连话都不会说,任她如何逗哄,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盯着你看,看得人浑身直毛。
几次之后,她便不再自讨没味,看到了都远远地绕着走。
威武将军府后宅里的一切都让她惶恐,痛定思痛下决定要做些什么,不然她会被那种无边的绝望逼的疯。
这日晚,给贺氏诊完脉的白大夫由一个眼生的丫鬟送回住处。
那丫鬟打着灯笼在前引路,七拐八扭的走到一片梅林边,清冽的梅香扑面而来,让人心神为之一振。
白大夫现不对正欲询问时,那丫鬟哎呦呦地喊了句肚子疼,扔下灯笼就急匆匆跑走了,留下呆立在原地干瞪眼的他。
环视了一眼周遭,像是园子中的梅林一角,离着主院那边较远的缘故,这里光线比较幽暗,幸好那丫鬟还留下个灯笼。
正准备寻着原路返回,突然听到梅林里传来女子轻微的呻吟声,吓得他浑身一哆嗦,这黑灯瞎火的莫不是遇到女鬼了吧
青年人血气方刚阳气足,虽然心有恐慌,更多的却是好奇之心。
思索再三,拿起灯笼,顺着声音就走进了梅林。
来到梅林深处,烛火朦胧中只见一女子跌坐在地,揉着脚踝直喊疼。
那女子披散着长,略显凌乱,五官精致,眼波盈盈,唇瓣水润嫣红,上身穿粉色镶毛边紧身小袄,下身配钴蓝襦裙,胸前高耸,腰身纤细,半躺的姿势使她的玲珑身段一览无余。
这香艳的一幕看得白大夫浑身一紧,默默地吞咽了着口水。
眼睛好似被抹了胶水,紧紧地粘在那女人身上撕不下来,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问题“这、这位娘子,可、可是需要帮忙在下也可以帮娘子喊人过来。”
苏念瞟了白大夫一眼,见他中等身材,容貌仅能算是清秀,怎么看都是普通人一个。
看向她的眼神中微微泛着光,一副不太敢靠近又极度渴望的矛盾表情,这样的眼神她不陌生,曾经见得多了。
苏念瑟缩着身子,一脸的惊慌失措,带着哭腔颤抖着问“你是谁这么晚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大夫忙解释道“娘子别怕,别怕,我不是坏人。
我是这府里请来为老太太看珍的大夫,因天黑迷路才误闯此处,无意冒犯,还请娘子莫怪。”
苏念抽泣着小声道“我的脚崴了,好疼啊,你既是大夫,那能给我看看吗”
“啊哦”
白大夫走到近前,俯身准备去查看苏念的脚踝,却被苏念抬手制止道“那边有个亭子,你扶我过去再看吧,地上好凉,我坐了有一会了,也没人过来,这会儿浑身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