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清然做梦自己替一名不知名的大将挡刀,将军知恩图报,赠他良田千亩。
沈清然被气醒了。
昨天先是五亩甘蔗气得吐血,然后又被肚兜的事搞得有点尴尬,他和薛匪风一下午没说话。
薛匪风也没主动开口。
沈清然拥着被子,晃了晃脑袋,突然想起一件事。
薛匪风孵的蛋呢
昨天一天都没看见,被吃了吗
对此,薛匪风毫无心虚之感,常铭带走鸡蛋,他手下那群人那么闲,说不定二十一天后会孵出一群鸡仔。
“昨天早上,有个卖货郎经过,我见他有卖毛笔宣纸,就用鸡蛋跟他换了。”
薛匪风拿出常铭带来的纸,递给沈清然“你以后想说什么,可以写在上面。
宣纸是上好的徽州熟宣,适于工笔,跑墨较慢,普通人家用不起一刀。
沈清然见惯各种特种纸,一时也没有觉得这纸名贵,只是还有些犹豫,“可张婶说要孵小鸡”
她下次来你可要自己解释,这锅我不背。
薛匪风“无妨。
退一步说,这亲自孵出来的,再喂养长大,朝夕相处,沾了人气,你以后可舍得吃它”
当然舍不得。
沈清然恍然大悟点点头,一时看薛匪风眼里满是崇拜,他差点就做了无用功,幸亏家里有明白人。
揭过此事,薛匪风松了口气,“你写个字看看。”
沈清然提笔,忘了女配的人设,潇洒地写下自己的大名,有几分炫技的意思。
种田他不会,写个字总不能还让薛匪风瞧不起
“清然有先生教导”
薛匪风不动声色地问。
沈清然头皮一麻,他怎么忘记这茬了再看自己写的字,好的书法要臂力和手腕灵活度加持,原主的身体条件达不到,便有些笔力虚浮,收锋失误。
阴差阳错,还能解释。
他写道“小时候家里来了一位逃难的先生,我娘给了他几口饭吃,让先生教我识字。”
沈清然顿了顿,自黑道“你也知道我有些好吃懒做,自小便是这样。
我娘说,庄稼女如我这般的,干不了农活,没人愿意上门提亲。
不如学两个字,装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还能骗骗外乡人。”
反正他娘离这里十万八千里远,薛匪风也不会去查证。
外乡人薛匪风膝盖一痛,脑补出下文,沈家原本看不上李丰,家境贫寒,经不起沈清然这么折腾,但后来沈清然年纪渐大,又听说李丰现在有些积蓄,便匆忙地提起当初的娃娃亲,不容人反悔。
这一关算是过了。
沈清然想把宣纸裁成小本子,线装好,挂在各个房间,以便随手能取。
薛匪风把这活揽过去,他又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