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镜过去开门,接过放着碗的托盘,上面还有一张折起来的纸。
伙计解释道:“这是另外一位客人给的,说要交给你们。”
“什么东西?”
梁焕下床过去,拿起那张纸展开,见上面密密麻麻一片字就头疼,也没细看,就把纸扔给吴镜道:“姐,你给我念念。”
吴镜看了两眼就皱起眉头,“好多字不认得。”
“那就你看了,给我讲讲呗。”
他这样说了,吴镜只得硬着头皮往下看。
看完整张纸,她有片刻的落寞,随即沉声道:“隔壁的人听见你哭,写几句话安慰你。”
“他说,听见你那么伤心,一定遇到了很难过的事。
这时候流泪是人之常情,该把所有坏事回味一遍,一个个为之哭泣。
等到哭无可哭了,自然就会明白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多年以后再回头看如今的经历,也会感谢现在的丧失让自己更加清醒。”
梁焕一点点听完她念的,苦笑道:“他是觉得在丧失之外,还有旁的东西更要紧,才会这样说。”
可自己最想要的,恰就是所失去的。
这样的安慰根本就无效。
说罢,他捧着那碗豆花去桌上吃。
一勺勺冰爽滑腻,可吃惯了同一个人做的,再吃别的就无论如何也不是那个滋味。
他只吃了几口,便丢下了。
第二天清晨,天公终于肯放过脆弱的土壤,收敛了他的泪水。
住在旅店里的人也重新上了路。
颠簸的车上,梁焕摸摸自己的眼睛,好像还是肿的,不过现在确实比昨天冷静了不少。
他不由得想起昨天那个人写的话,其实也有些道理,缅怀过一遍,哭无可哭,就不会那样难过了。
也许过几天还会反复,但一定是一次比一次轻的。
最后沉淀下来的,都会是自己想保留的美好记忆,而没了那许多离别时的愁绪。
想到这里,梁焕转头问:“姐,昨天隔壁那个人写的东西,你还留着么?”
吴镜打开随身的包袱,翻出折起的纸拿给他。
他想看看那人原话是怎么写的,吴镜有字不认得正常,她也没读过什么书。
要是连自己都不认得,那也太丢人了。
梁焕展开这张纸,第一眼确实有几个字挺生僻的,第二眼……这……这是……吴镜侧头望着梁焕的神情,不懂他为何对着这张纸神情复杂。
接着,她看到梁焕倏然起身,掀起车厢的帘子,朝前面大喊:“停下!
别走了,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