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了她,长腿一伸坐在了她的对面。
邓锦慈侧过头不去看他。
梁晟冷笑,一字一顿道:“一会你就知道了,敢惹我的人有什么下场。”
邓锦慈垂眼,看着自己交握的双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为了他话里的冷意。
轿子很快就停了下来。
邓锦慈听到轿子外面姑娘们哭喊着的声音,很快就消失在尽头。
梁晟抓住她的胳膊:“下来。”
邓锦慈皱了皱眉头,脱口道:“好痛。”
梁晟手一顿,深邃的黑眸盯着她细白柔美的脸蛋看了半天,然后缓缓放开她。
“下来。”
他说,语气收敛了很多。
邓锦慈下了轿,才发现轿子停在了洛阳府衙监狱门前。
梁晟往里走,用眼神示意她跟着,她迟疑了一下,怕他又来抓她,只好慢慢跟在他的后面进了监狱。
监狱的气氛和梁晟的人一样,阴森可怕,邓锦慈心里开始诽谤他。
到了里面,见了监狱管事,监狱里的管事们早已跪了一地。
“每人十个军棍,活下来的就送回去,死了就地埋了。”
梁晟说得毫不在意。
监狱管事是个上了点年纪的老头,他有些为难道:“没有理由和罪名吗。”
这要在记录上怎么写啊。
梁晟看了他一眼,冷哼:“理由?我做事还需要理由吗,只看结果,我的人既然在那里出了事,那就是所有人都有错,必须惩罚。”
这就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了。
邓锦慈心迅速地下沉,她早该想到的,梁晟就是这样的性格,不需要查问主谋,不需要找出原因,他只要下手就行了,所有人都要一起株连,所以因为袁里得罪了他,身为袁里好友的郝询也要一起被株连,非要弄死人家才甘心。
军棍立刻打了下去,哀嚎声立起。
军棍不同于堂上行刑棍,尺寸更大,重量更沉,原本是惩罚行伍军人的,如今用在这些弱女子身上,哪里能受得住。
邓锦慈不忍看,梁晟在她耳边道:“你看到了,我不是不杀女子的,得罪了我都一样。
你要是乖乖承认了那个晚上是你,我或许会放过你的。”
周围的哀嚎声此起彼伏,不多时就有几个被打死的拖了出去。
这几日梁晟没事就问她这个问题,昨日的酸痛还未过去,邓锦慈内心隐隐烦躁起来,如同被扔在火上烤的鱼一般,每一秒都是难熬。
她侧过头,不经意间看见有个穿湖水绿衣裙的女子“啊”
的一声大叫,然后双腿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弯了下来,她刹那间气血翻涌,忽然觉得再也不能忍受,这个混蛋,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用一种决绝地充满了仇恨的眼神:“梁大将军,听说南街长春堂的大夫治妄想症特别厉害,不如您去看看。”
梁晟瞳孔微缩,微眯起眼,看着她,下一秒狠狠地把她推倒,后面的一堵墙接住了她,她撞得肩膀生疼,还没有反应过来,梁晟已经欺近她,怒火高涨,手高高挥起。
邓锦慈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梁晟手举在半空,看着她苍白的小脸,睫毛微微颤抖着,在眼下打出一片暗影,分外的楚楚可怜,他的心狠狠地被撞了一下,那种窒息的感觉又来了。
他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了她的红唇上,她的唇色是那种少女的淡淡的粉红色,监狱的灯光昏暗,投射在上面,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梁晟放开她,一拳砸在旁边的墙上,然后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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