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伸手直接从周仓的手上拿过了一个账本,直接砸在了伍中的手上:“我花了整整四天的时间,连夜核对边云县的户口人数,然而上面的记载,与事实情况大相径庭,统计人口征收赋税,不是你的事情吗?你干什么去了?全部去喝酒了不是!”
伍中整个人如梦初醒,他终于知道了曹性刚才的笑,那只是表面功夫,曹性这次分明就是来找茬的,关键是曹性还一次性抓住了他的把柄。
以前的陈县丞在任之时,那个县丞只是边云县的一小户人家,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后来被推举孝廉,所以成了边云县的县丞,然而他无权无势,只能任人摆布,伍中等人根本不买他的帐,每日的公务就是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至于说县丞那里有什么事,跟他们完全没有关系,他们理都不会理那位姓陈的县城。
如今自己的本职工作还没做完,竟然就在这里寻欢作乐,曹性抓住这个把柄也是毫不留情,直接劈头盖脸的对着伍中一顿痛骂,面对曹性突然而来的袭击,伍中整个人始料未及,只能拿着账本在原地,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曹性越骂越大声,不过他的余光还是瞟见,兵曹朱裂等人的神色似乎越来不越不爽,曹性的嘴角勾勒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他再次迅速的从周仓手上拿了一个账本,一巴掌就甩到了朱裂的脸上。
“朱裂,我说你是干什么吃的,上面的兵役人口已经有很多人在战乱中去世,也有很多人已经退伍回乡,甚至还有许多人不明踪迹,然而在如今的边云县守军中,根本找不到他们的名字,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些人去哪里了!”
“这,这个……”
朱裂拿起账本在手中不停的翻阅,额头上已经挤出了黄豆般大小的汗珠,在那里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来一句话来。
对于这些人的反应,曹性早就在意料之中,他用了几天的时间,熟悉了县城的本职工作之外,还有一件事就是,专门找他们的茬,曹性都已经将一切,在心中算计得清清楚楚,所以如今才能劈头盖脸的对他们一顿痛骂。
伍中和朱裂似乎也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栽了,所以他们也不敢逞强,连忙拱手对曹性说道:“曹大人,还请息怒,的确是下官没有注意到这些事情,现在立马去帮你将这些事情补上!”
说着伍中和朱裂等人赶紧快步的夺门而出,不过在彻底的走远之后,伍中和朱裂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愤慨的神色。
刚才之所以任由曹性打骂,还不是因为曹性花了几天的时间,成功的把他们的把柄握在手上,他们不敢多言,但是他们心中依旧是不服气的,依旧是看不起曹性的。
“妈的,曹性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对我指手画脚!”
“哼,本来还以为曹性这个小子有所成长,懂得收敛一下自己了,然而未曾料到,还是这个鬼样子,我估计要不了多久,这个县丞就应该换人了!”
两人就这样骂骂咧咧的回到了自己的公职之上,虽说在他们的心中已经把曹性痛骂了好几遍,但是他们殊不知,这只是他们衙门噩梦的开始而已,在接下来的一周时间内,曹性几乎都快把他们整疯了。
“站没站相,坐没坐像,你们既然在我们衙门口,不说要站得挺拔如松,但至少应该规规矩矩,你看你们这吊儿郎当的样子,跟那些小痞子有何区别,我看你们明天就不用再到这里来了,直接上街与她们厮混吧!”
“曹,曹大人,还请恕罪恕罪,我等不敢了!”
“你看看你这个文吏,干的都是一些什么事,写的公文,我完全看不懂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你自己给我读来听听你写的是什么!”
“我,我……”
“什么!
你不会认字,那你还来这里干什么?滚回家去吧!”
“主簿!
兵曹!
你们两人干事为何如此磨磨唧唧?这要是在战场上,敌人早把你们两个人的脑袋,早拿去给别人当夜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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