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蔷这会儿完全没了睡意,干脆半下了地,脚轻轻地点在地板上,倚靠在床边,就这么静静地等他。
不知过了多久,沈言礼才满载着寒意而归。
这回,黎艺没再跟来。
“我妈跟你说什么了”
盛蔷想要站起来,复又被来人给摁了回去。
“你不用想着了,没说什么。”
像是真的没怎么着,他随意地应下,紧跟着坐在她身边。
顿了顿,沈言礼目光凝沉,下颌稍敛。
他蓦地勾了下唇,“不过吧,伯母最后嘱托了我一句话。”
在盛蔷不解的视线里,他侧身凑过来,鼻息相近,“要不要猜猜”
“嘱托的话肯定不会是什么坏话。”
盛蔷视线从他的脸上撇开,“我不要猜。”
“行,不猜。”
沈言礼捞过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侧,睇她一眼,“可我总得复述一下吧,伯母说时间不早了,外面又下着雪,让我今天别走了,就在这儿睡一晚。”
在女孩静静凝视着他的目光里,沈言礼笑了下,“所以我这个人,你今晚留不留”
他语调拖着,尾音略扬。
像是以往那般。
空气里因着他刻意压低的嗓调,凭白地染上了层厚厚的缱绻。
铺天盖地而来。
而整个房间随着话落再次陷入默然,他的面容在这满屋的暖光映衬下,嚣张又刻骨。
诚实而论,沈言礼还没来过她的房间,也未曾驻足停留太久。
可有关于这方面,他这样问,又能问出什么来
之前在他公寓里,两人隔着最后的屏障去探索的那些时候,沈言礼根本不会问,一向都是直接而来,强势得要命。
再者,这么晚了干脆倒头就睡就好了。
不过既然黎艺都应了下来那么今晚
盛蔷刚要开口,复又听到沈言礼出了声,“好了,你早点睡,我去你哥房间。”
他语气不紧不慢,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
盛蔷无言了会儿,继而没忍住,缓缓勾着嘴角,笑了起来。
沈言礼这个人啊。
应该是指望不了他去改了。
纷飞的雪过了一夜,将京淮航大染上纯白蓑衣。
记手里拄着热茶的时候,得到了盛蔷肯定的回应。
之后一系列的程序手续,都需要上报。
历经重重的审核,严格的考察,加之额外的测试后――才是最终确定的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