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郭嘉读的时候,就是他跟随前后跑腿儿,七年前水乡镇大乱,他侥幸不死,这些年便一直追随着郭嘉。
至长安后,郭嘉也一直把他带在身边。
河生常见少爷翻着这样一本册子,因不识字,也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笑着替他的茶盏里换了热水。
这画册应当有些年头了,上面绘着个三岁左右的小姑娘,脸似鹅蛋儿一般,一点红唇,两只眼睛里仿佛有光在闪,手里还打着盏小灯笼,画匠也是厉害,连她红衣上的花纹,鞋面上的小老虎,每一处都绘的纤毫毕现。
“这上面的小丫头真俊,叫人百不厌的。
少爷您也有年纪了,是不是年纪渐大就想有个孩子”
河生叹道。
郭嘉侧着画册给河生扫了一眼,问道“像不像你家少奶奶”
他丧妻后未再娶,说的少奶奶就只有夏晚了。
河生在水乡镇的时候经常见夏晚的,仔细端详了片刻,道“您还别说,真有几分像。”
郭嘉款款合上画册,道“罢了,睡吧。”
河生收拾了茶杯,帮郭嘉摆好了布鞋,放纱帐时,便见他怀里抱着那本画册,薄唇抿成一线,唇角微微的抽搐着。
他这不会是在哭吧
河生一念即起,随即一笑,心说,便死了妻室,便少奶奶当初有多好,这么多年也该忘了。
再说了,画册里那小姑娘脖子上戴的小项圈儿都不知价值几何,夏晚却是个红山坳的贫家姑娘,便再像,也不是一个人,他为何要抱着本画册睡
来少爷这是思念成疾,脑子发昏了。
六道巷。
郭旺和郭兴俩兄弟在回廊上站着,孙喜荷趴在门上听着,里面竹戒尺打在肉上,响声清脆响亮,那一戒尺一戒尺,都是打在甜瓜的屁股上,孙喜荷听的一下下心紧,悄声道“好啦,孩子知错了,我替他认错,好不好”
戒尺打完了,甜瓜穿上裤子,埋头闷了半晌,见夏晚张开双手,随即又扑进了她怀里。
犯了错要打,但打完了也会给予自己力所能及的疼。
夏晚抚着儿子的脑袋,道“娘不是不让你打人,若叫人欺的狠了,拳头最管用。
但也不是让你没脑子,随便叫人惹一惹就出拳头。”
甜瓜狠狠点头“娘,我知道分寸。”
“知道分寸还叫夫子撞见”
夏晚打罢了,又觉得儿子分外可怜,遂在他额头上香了一口,悄声道“真要打人,得捡没人的地方,叫人撞见了就是你不对。”
说罢,她又噗嗤一笑。
甜瓜这孩子的皮,就在于无论打成什么样子,只要给点好脸色,立马就能乐呵呵的笑起来,他见娘是真不生气了,立刻便没皮没脸的笑了起来。
夏晚都准备要替甜瓜另谋院读了,谁知三更半夜的,皋兰院的山长陈贤旺居然上门,亲自来请甜瓜去院读,并承诺陈宝从此往后会在另一个班,俩人几乎没有见面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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