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门口停下,给刘悦川介绍:“咱们坐大杨哥的车——对了,大杨哥也是咱们村的,村里护林队队长,今天市里给他颁奖,他顺路送我来。
……他说他那边早结束了,已经到高铁站了。
人呢,在哪呢?——哦,来了。”
刘悦川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来人是个高个子男人,麦色皮肤,剃个寸头,脸窄鼻高,眉骨生得立体,眼窝带几分深邃,眉头微微皱着,看起来不太好招惹。
他把西装外套拎在手里,身上只留了西装裤和白衬衫。
衬衫被他穿得很不规矩,扣子解开两颗,露出脖颈和胸口一小块皮肤,袖子也挽了起来,露出手腕。
他手指很长,指节明显,皮肤下有凸起的经脉和血管,延伸向被衣服遮盖的皮肤深处。
扎针很方便。
刘悦川想着,瞄见他外套口袋里还装了瓶可乐。
“杨千舸。
杨树的杨,千里的千,‘舟’‘可’‘舸。
’”
男人利落地说完自己名字,从小周手里接过刘悦川的行李箱,顺便打量她,
刘悦川是个白净姑娘,相貌斯文秀气,身上带了种读过很多书养成的秩序感,看起来清清冷冷,不太好接近。
她穿宽松的连帽运动衫,长发及胸,没染没烫,随意扎个低马尾,有发丝从脖颈一侧漏出来,在风中飘摆。
大约怕冷,她手指蜷缩在袖子里,牛仔裤下是双运动鞋,背后还有个双肩包,很大学生的打扮。
长了张高学历的脸。
而且很白,像雪。
杨千舸给刘悦川相完面,也疑惑起她的行李:“小刘医生只一个行李箱?”
刘悦川正犹豫先自我介绍还是回答他的问题,旁边小周惨叫一声:“完蛋,我包落高铁站了。
你们先走,我马上回来。”
说完,撒开腿向反方向跑。
“走吧。”
杨千舸做个‘请’的手势:“咱们去车里等。”
刘悦川应了一声,说:“我叫刘悦川。
刘就是随处可见的刘,高兴的那个‘悦’,山川的‘川’。”
杨千舸当然知道‘刘悦川’的名字,他们整个村子都知道这位即将上任的高学历村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