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来,已是傍晚时分,转头一看,我还在那块大石头后面,而三麻子却不见了。
我突然想起了那只大怪鸟和那堆尸体,心里又是一颤,刚要伸头去看,猛见一个身影扑了过来。
我脑袋轰地一炸,又险些昏过去。
“郭子,郭子,是我,你三爷!”
三麻子叫着,奔过来坐到了我身边,把怀里的东西哗啦往地上一撒,满目金光。
是一堆大洋、金镯子还有叫不出名字的玉器物件。
我望着地上的这些东西,诧异地问三麻子:“哪儿的?”
三麻子随手往身后一指:“那儿捡的。”
那儿捡的?我眨了眨眼,转头望去,目光所及之处,一片残尸断臂,猛地打了个冷颤,恍然醒悟过来,原来这家伙是从那堆土匪尸体上搜来的。
“那只大怪鸟呢?”
我惊悸地看着三麻子,问道。
三麻子呵呵笑道:“那不是怪鸟,那是天狼狐。”
“天狼狐?”
我皱着眉,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你以前见过?”
三麻子点了点头,道:“我没见过,但我听我师傅说起过。”
我*,麻子还有师傅?他师傅是干啥的?
我茫然地望着他,刚要再问,三麻子抬头看看西山的落日,道:“天不早了,咱的赶紧离开这地方,要不夜里来了狼或野狗,连咱也得一块吃了。”
他说着,从怀里拿出那个包袱,展开,我发现里面装着不少翡翠、玛瑙、银元啥的。
忽然想起他这是昨晚从大太太屋里带出来的。
难道……
我正疑惑着,三麻子已把地上的东西装好,把包袱四角一系,起身道:“快走,妈的,一天米水没见了,肚皮都贴着脊梁骨了。”
他拽起我,绕出石头后,沿山谷小路向西走去。
我边走边偷眼望那些横七竖八地躺在路边的尸体,令我奇怪的是,他们虽然个个血污满身,但很多尸体的脑袋上却并没有洞,更没血迹脑浆啥的。
怪了,他们不都被那个“天狼狐”
用舌头插进了脑袋里吗,怎么没有半点伤口。
三麻子大概猜出了我的困惑,边走边小声道:“他们脑浆都被天狼狐吸干了,但天狼狐的舌头没插进他们的脑袋,而是隔着头皮吸出来的。
所以没伤口。”
我靠!
我头皮一阵发麻,后背冷飕飕的。
赶紧急步走到了他前面,生怕那些死尸再突然活过来追我们。
有三麻子在后面遮挡着,心里还安稳些。
但问题也来了,首先是那个天狼狐,隔着头皮怎么能把死人的脑浆吸出来?还有那些死人,怎么会突然都活过来,而且还说话,又突然倒下,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打死我也不会相信,还有,三麻子怎么知道这些怪事的?他师傅是干啥的?天狼狐怎么没吃我们……
我带着满脑子的谜团,跟着他走了半夜,终于出了山区,来到一个小镇上,叫开一家小旅馆,让掌柜的下了几碗面条,我们吃了,来到里面的房间,点上油灯,三麻子四下查看了,觉得比较安全,便用木棍顶住了门,拍拍手上的土,偏腿上了炕,见我还傻站在炕下,便招招手,小声道:“过来。”
我不知他神神秘秘地要干啥,便坐到炕沿上,问道:“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