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人层层叠叠环住六人的包围圈里,双方的交谈明显不了了之。
“大丰还是如此无耻。”
王七娘抗下向武山的大刀,眉眼间全是不服输:“彼之蜜糖,我之砒霜。
将军将刀剑挥向卫国的时候,就当为自己选好死在异国他乡的坟茔。”
“纠葛从不在你我。”
向武山的皱着眉看向王七娘,两把大刀的碰撞让他的虎口发麻:“在大人物的博弈里,天下都是棋盘。
若你受命前往大丰干一样的勾当,难道便会下不去手吗?”
王七娘猛地发力,二人齐齐退开几步,各自踩在软软的沙滩里。
“我也会下手。”
王七娘活动了一下手腕,蓄势待发地攻往向武山:“但我不会奢望,自己还能活着回到故国。”
王七娘的声里全是狠厉,大势所趋里,谁都是苟活。
既有了使命,她就不会任由自己多存两分天真。
老练如向武山,也瞬间被王七娘破了心防,脑中比海浪还要惊涛拍岸。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非要回去不可。
海浪拍过他四十年的人生,一幕幕辗转,他在问自己。
也许是等着大丰成为四国第一?
也许是想拖着老胳膊老腿再去边疆?
也许是……
向武山想起他在死人堆里捡起的孩子,好多的血,染红天与地与人。
他不知道。
海上的三艘船被人见缝插针地刺了个对穿,不少大丰士兵跳入海中。
不熟水性的忙着抢救被淹没的物资,熟悉水性的则同样隐于海水中,试图抓住伺机而动的卫狗。
王七娘看着陡然间有些愣神的向武山,身体比思绪快一步出手,大刀逼近他的胸口,刀尖直指致命处。
寒光显而易见地在暗夜里交锋起来,向武山的身体反应并不是花架子,大刀又一次交汇,倒映着二人眼中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