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三言两语将此事揭过,却没提疏月对裴渡那份昭然若揭的心思。
她毕竟只是个才疏学浅的丫鬟,从便做奴婢,没受过一日好的教导,在府里一日日地耳濡目染,瞧见黄金堆砌的富贵,哪能不心向往之?
而更叫谢栀不好开口的原因是,自己之前对裴泓的想法,和如今疏月对裴渡的,又有什么不同呢?
只不过疏月是为了利,而她,是为了自由。
但也仅限这一次了,若再有下次,她可没那么好的耐心。
“好,”
裴渡似乎接受了这个理由,将手上的公文归类,“她毁坏你的衣裳,按规矩,让她照价赔偿,就从月俸里扣,让翟嬷嬷看着办吧。”
谢栀抬头望向他,复又低下头去。
“好。”
她温声道。
“有话要?”
谢栀再三犹豫,终是问出了口,“世子,我今日能出门吗?就一会儿。”
“不校”
“不不不,我不是出府,就是去前院找一下我的朋友,很快就回来。”
“也不行,”
裴渡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份文书,扬声叫来长明,“送到刘大人府上。”
“是。”
长明从外头抬步进来,接过文书,立刻又走了。
裴渡手上事情忙完,这才看向她。
“好好在这待着便是,下去吧。”
“可是大人,别人都能出去……”
“别人?难道别人也同你一样,心怀不轨,又……”
他顿住,“总之,我不会叫你出去兴风作滥。”
“你……”
谢栀皱眉,不让她出去,她什么时候能见到晴仪?
这还是次要,他这人这么难以接近,自己何时能拿到奴籍文书?又怎么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