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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嘉幼按着他坐下:“关键是你安慰他用处不大,你又不擅长安慰人,哪次不将韩沉气个半死?他现在已经够难过了,你若真为他好,就先放过他吧。”
谢揽:“……”
这话听着真让人不舒坦,但仔细想想也有道理。
冯嘉幼道:“放心好了,咱们刚回军营,我就请裴砚昭联络你们玄影司的暗卫营,去请柳盈盈过来,我估摸着她这两天就该到了吧。”
“盈盈会来?”
谢揽终于露出笑容,夸赞道,“还是你想的周到。”
他重新躺下等着张嘴吃粥,冯嘉幼却将勺子递过去。
谢揽一愣:“我自己吃?”
“不然呢?”
冯嘉幼眯起眼睛打量他,“你刚才不是说了,你没我想的那么虚弱?”
“我那只是为了去见韩沉,怕你不同意,故意说的。”
谢揽捂着胸口“哎呦”
一声,虚弱的靠在软枕上,喊了一叠声的“疼”
。
他会喊疼的时候,说明身体已经没有那么疼了。
冯嘉幼心中愉悦,红润的嘴唇微微上翘,也不揭穿他,在凳子上坐下,继续喂他吃粥。
突然抱怨道:“你和你二叔真亲。”
谢揽再是一愣,不知她为何提到了二叔。
“你刚昏过去那晚上,一直喊着‘二叔’。”
“我喊了二叔?”
“可不是么,喊了几十声,却一次也没喊过我。”
谢揽惊讶:“这怎么可能?”
他努力回想,昏迷时自己好像是梦到了二叔,还梦到了小时候。
但具体梦了些什么,已是一片模糊,想不起来了。
……
两日后,夜晚。
韩沉的房门被轻轻敲了几下。
屋内没有动静,一只纤细的手将不曾上锁的房门推开。
柳盈盈走进房间,反手将门关上。
屋内没有燃灯,但临近月中,皎洁的月色通过军营较为粗陋的纱窗透进来,还是能够看清屋内的陈设,以及枯坐在榻上的韩沉。
柳盈盈走到他身边去,在他面前半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