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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行也甩着马鞭:“像,那是我第一次出远门,不习惯骑马,还会吐,如今已经不会了。”
隋瑛抬头望着雨后澄澈的天空,感叹道:“真好啊,还是咱们,咱们还都活着。”
沈时行看向一旁马车驾驶位上的骆清流:“你用‘咱们’也不恰当,上次骆兄没和咱们一起。”
心道这人真怪,只要他和隋瑛聊天,骆清流就会挺直脊背,不自觉的倾身过来。
好像很在意他和隋瑛聊了什么。
瞧着也不像是吃味儿,究竟想要干嘛呢?
被沈时行探究的目光一盯,骆清流心虚,找了个能分散他注意力的话题:“沈兄有所不知,你们之前在西北时,我也在,还和你们见过面。”
沈时行果然露出惊讶之色:“何时,我竟然不知道?”
谢揽掀开了马车帘子:“你是去西北调查我?”
骆清流赶紧解释:“我是去调查那个接受诏安的‘谢小山’,当时在西北见到大哥,只以为大哥是玄影司派来的,也为调查此事。”
谢揽斜他一眼:“那你挺忙啊,又要在济南看着衡王,还得抽空跑去西北调查十八寨?”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骆清流讪讪笑道:“还好,毕竟能者多劳嘛。”
隋瑛忽地拔高声音:“我想起来了,我好像确实有见到过你,那个在西北军府门口卖芝麻糖的小贩,是不是你?”
骆清流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隋瑛追着他问:“你从前究竟还出现在我们身边多少次?”
骆清流朝她得意的眨了下眼睛:“那大小姐不妨仔细回想一下,看你可以想出来多少次。”
他很少朝隋瑛露出这样顽皮的表情,看着他眨眼时微颤的睫毛,隋瑛突然觉得自己的心,也像是蝴蝶的翅膀,微微颤了颤。
……
冯嘉幼坐在马车里看书,听着外面几人聊天。
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何止在柳盈盈的事情上庸人自扰。
很多事情都是。
她一边觉得隋瑛不该错过骆清流,一边又替两人的未来担忧。
可这世上有高山,也有溪谷。
有人想要轰轰烈烈登高望远,也有人喜欢平平淡淡细水长流。
她凭什么认为徐宗献背后的李夫人,就一定是个反面教材。
何况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根本没必要杞人忧天。
她正思索着,忽然觉得脸颊一阵发烫。
从思绪中回神,发现谢揽正盯着自己,目光热烈又胶着。
冯嘉幼微怔,羞赧的卷起书册在他额头轻敲了一下:“你的伤势才刚好一点,别乱想了。”
谢揽捂着自己的额头,纳闷道:“我只是伤了身体,又没像韩沉一样伤了脑子,为什么不能想?”
冯嘉幼发现自己误会了,窘迫不堪,怕被他察觉之后调侃自己,忙问道:“你在想什么?”
看他的眼神,定是与她有关。
谢揽寻了个舒服的坐姿:“你不是问我为何喊着二叔?我最近一有空就回忆自己昏迷时做的梦。”
“哦?想起来了?”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