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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生产最为凶险,舒瑶光又是被冲撞后早产,偏偏胎位还不正,所有的背运都被她给赶上了,白菀犹豫片刻后便让人去请舒家父子。
恰巧钓完鱼回碧霄宫,没见到白菀的霍砚找了过来,本就心惊肉跳的太医瞧见他来,一个个如同惊弓之鸟。
白菀没等霍砚问,便将来龙去脉大致和他说了一遍,说罢叹了口气有些担忧道:“也不知道舒崎光会不会因此心有龃龉。”
霍砚坐在白菀身边,习惯性打量了一眼她的腰腹,手里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茶碗盖:“是她自己犯蠢,跟你有何干系?”
白菀这才知道,根本不是白蕊从北宫逃出来,而是舒瑶光不知出于何种心理,自打她搬来行宫,便隔三差五到白蕊眼前晃动。
白蕊才失了孩子,本就有些神志不清,一来二去就被舒瑶光惹得发狠,在心里记恨上了她。
今日舒瑶光照例去北宫“看望”
白蕊,被她一扑腾吓了个趔趄,这才见红早产的。
白菀听得一时语塞,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所幸替舒瑶光接生的稳婆确实技艺高超,硬生生替她将胎位正了过来,随后太医一剂催产药下去,约摸半日的功夫,舒瑶光便产下个男婴。
不过舒瑶光确实倒霉,转胎伤母体,孩子平安,自己却差点血崩而亡,虽然止血及时,但也差点把命搭上。
那般凶险的场景,白菀作为旁观者,同是孕妇,不久后也将生产,说不害怕是假的,但自她怀孕过后越发心大,没过两天便将害怕忘得一干二净。
倒是看似云淡风轻的霍砚有些怪异。
越临近白菀产期,霍砚的状态越不对,他收拢了满殿的医书,日夜翻看,他几乎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常常白菀一觉醒来,他还摸着她肚子两眼空洞,不知在想什么。
在镇国寺的静渊匆匆赶来见过霍砚一面后,除去固定每日有两个时辰不见人影之外,他开始做善事,积善布施,设粥棚建学堂,整个东厂都被调动起来,抓盗贼抗山匪,把皇城司搞得无所事事。
碧霄宫的东配殿是佛堂,霍砚消失的两个时辰里,他都在那里,他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诵经誊抄,将一切回向给白菀。
白菀知道,他一直都记得,记得赵正德临死前的诅咒。
霍砚在害怕,他甚至恐惧,他满身的业障会不会牵连她。
他满手血污弄脏了她的裙摆,他的手已无法洗净,他得还她一身白。
白菀发动那日,是个艳阳天,她正和霍砚吃着早膳,肚子突然接连抽着疼,身下也涌出一股热流,滴滴答答淌了一地。
她还愣着,先反应过来的是霍砚。
霍砚抱起她往偏殿去,一面有条不紊地吩咐水漾去请稳婆和太医来,让绿漾将棉帕剪子热水通通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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