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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观外院门口,傅杳看着崭新的还飘着桐油味的牌匾,莫名有些想喝酒。
赵老爷子这会儿非常贴心地拎了一坛子酒来,甚至还给她递了个碗,给倒满了,道:“当一个东西一个地方有了名字之后,就会在人的心里生根发芽。
现在这道观有了名字,那你和它的缘分就算缔结成功了。
恭喜,至少你以后不再漂泊无依。”
傅杳笑了,“我漂泊无依?你在开什么玩笑,有多少人在争着抢着请我去他们山头坐镇,我手一挥就是阴兵无数,我会漂泊无依?”
“你有亲人吗?”
赵老爷子一句话把傅杳问得卡了壳。
“那朋友呢?”
他又问。
这回傅杳喝了口酒,在台阶上坐了下来,道:“我发现你这糟老头子真是废话多,喝酒就喝酒,扯这些杂七杂八的有什么意思。”
赵老爷子跟着坐了下来,笑呵呵岔开了话题,“这酒真不错,应该是宫廷御酒吧。”
接着他又嗅了嗅,“而且还是少说几百年典藏的御酒。
这东西可是宝贝,外面有价无市,多谢观主能让我在临死之前品到如此好酒。”
“……”
傅杳看着他,“你是说这酒,有价无市?”
“对啊,”
老爷子点头,“这样一坛,差不多能抵得上同等分量的黄金。”
“……”
“还有这装酒的酒坛,顶级汝窑冰裂纹雨过天青瓷,现在已经很难见到了……”
话说到一半,赵老爷子见她一直不动,不由道:“观主你不会是心疼了吧。”
“怎么会。”
傅杳哈哈一笑,继续和他对饮了起来。
里面,三娘却收到指示,把剩下那坛给藏了起来……
几杯酒下肚,赵老爷子看着天边星子渐现,突然道:“你上次让我选的,我现在已经想好了。”
傅杳没问他是什么,只道:“不后悔?”
“绝不后悔。”
“好,成交。”
……
上元节后,赵兴泰准备离开道观,继续他的求学之路。
在他临行前的晚上,他所在房间的门悄无声息打开了,门外,雪脸红衣的三娘颇有些惊悚。
纵然已经呆了这么些日子了,赵兴泰发现自己还是有些难以适应。
他平复了下心跳,问道:“有什么事吗?”
“观主找你。”
三娘道。
赵兴泰外出一看,傅杳已经在院门处等着了。
她坐在两人抬着的坐轿上,一副要出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