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体贴地将夏安远的袖子放下来,松开手,直起身,轻声道:“试着往上抬抬手。”
夏安远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毛病,干惯了体力活的人,腰酸背疼是常有的事。
但医生的话总是让人信服的,他试探着往上,胳膊抬到一个角度时,肌肉便会拧着痛。
“可以了。”
廖医生轻轻拍了他的肩,话却是朝着纪驰说的,“没什么大问题,晚上回去冰敷一会儿,别干重活,休息几天就好了。
要是不放心,可以去做个核磁共振。”
纪驰没表态,似乎对他说的“不放心”
三个字不怎么赞同。
“纪总,您这点儿挑得好,再晚来一分钟我可就下班走人了。”
廖医生朝纪驰走过去,笑着,“大变活人似的,我是真没想到你就这么到跟前了。”
夏安远没抬眼看他俩。
朋友?同学?兄弟?不,这种氛围有所不同,廖医生话语间透露出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他听到纪驰轻笑了声,脑海中自动浮现他露出这种笑容时的模样。
“挺巧的。”
“有没有这个荣幸请大忙人吃个晚饭?好久不见了,怪想。”
夏安远听到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视线边缘,那片白色擦了过去。
“我晚上没什么安排,给你这个荣幸。”
太熟悉了,熟悉到在夏安远这里疏离的敬称到他那里成了打趣,熟悉到纪驰会随意用玩笑接住他的玩笑。
他在这里,有些多余。
夏安远霍然起身,廖医生听见响动,看向他,亲和地笑:“夏先生也去吧?”
廖医生那架漂亮时髦的眼镜有些反光,夏安远看不见他的眼睛,但视线能很清晰地勾画出他线条流畅的脸部轮廓,鼻尖小而挺,嘴唇偏薄,但颜色好看,是纪驰喜欢的淡粉色。
他换上了一套休闲装,也是白色的,很干净,领口有精致的走线,跟他微微内凹的锁骨相得益彰。
“不了。”
夏安远觉得自己再呆下去,空气都得被他带来的灰尘污染,“我工友还在做手术,先告辞了,纪总,廖医生,谢谢你们。”
这个姓夏的男人太着急走,但诊室的门还是被他轻手轻脚合上。
廖医生拿起桌上的手机,好像没有了解夏先生的兴趣,问纪驰:“想吃点什么?津口的酒店虽说不比你们京城,但还是有几家不错的。”
“永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