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没接,钟毓也没动,手一直举在半空里。
两人僵持了会,最后是秦放先开口。
他硬挺的眉峰紧蹙,声音很冷:“好看吗?”
钟毓没听懂:“什么?”
“在你家二楼看戏,爽吗?”
钟毓愣住。
伏天里,一股寒气愣是从脚下往上攀升,将她整个人冰冻在原地,一双明眸了先是震惊,随后失落,紧接着起了一层雾气。
举在半空中的手垂落到了身侧,女孩声音温软的解释:“我不是故意要偷看的。
我原本在房间里休息,听见有人很生气的叫你名字……我才出来的。”
秦放没说话,脸上郁色更浓。
尤其是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半低下头解释的时候,这种郁气更是到达了顶峰。
秦放动了动唇,还没来得及开口,却又见钟毓抬起了头。
她素来明亮的眼里变得朦胧,盈盈水光在她眼底波动,却将落未落。
女孩局促的抿了抿唇:“这是创可贴,我先回去了。”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竟然上前一步直接抓起了秦放的手。
指尖粗糙的触感传来,钟毓来不及诧异便将创可贴塞给他,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秦放站在原地看着,直到她转过弯,再也看不到时,才收回视线。
掌心里躺着一张创可贴,印花精美,是他没见过的精致。
秦放垂下眼,遮住眼底翻涌的所有情绪。
半晌,他撕开包装,抬手将那枚可爱到有些怪异的创可贴用力摁在了自己的眉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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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车行的时候,森哥和耗子都在,两人一眼就瞥见他头上那花里胡哨的创可贴。
俩人对视一眼,互相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几分八卦的兴味儿。
耗子引入话题:“你这回家一趟身上就多点伤,你家是什么虎穴狼窝?照我说你管他谁叫,甭回去,爱谁谁。”
秦放厌烦的皱了下眉,额角顷刻传来一阵痛感。
心里乱七八糟,偏偏还有个火上浇油的,他只觉得头疼:“你知道个屁。”
“行行行我不说了。”
耗子赶紧噤声:“那什么,你额头上那个娘们唧唧得创可贴是怎么一回事?”
秦放没理,摸了根烟给自己点上。
耗子不死心,又问:“一看就是女孩子给的。
是李梦?唉不说没觉得,一说还真是,前段时间她还时不时的来一下车行,怎么这回这么久都没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