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将水和面饼都先给黑猫尝过,谢煐有些不可思议地问:“你让你的猫试毒?你不是很宠它?”
白殊回道:“我的确很宠它,所以肉干全是它的,我们吃烤面饼。”
他找合适的树枝穿过两块面饼,架在火上烤了片刻,发现一直没听到回音,转头就见到谢煐蹙着眉在看小黑啃肉干。
白殊笑道:“看来,殿下不仅不讨厌猫,应该还挺喜欢?”
谢煐收回目光,拿过白殊一边手中的面饼自己烤。
就在白殊以为他不会回话,准备换个话题时,却听谢煐低声说:“以前,我娘养过一只猫,也是玄猫。
不过和你的啸铁不同,是只乌云盖雪。”
白殊静静听着。
“我出生的时候,那只猫已经很老了,后来它在我四岁那年去世。
我其实并没有多深的印象,但我娘说,我小时候很喜欢和它玩,晚上还要抱着它一块睡。
它走之后,我娘难过了很长时间,直到再有了孩子,才高兴起来。”
这话题有些沉重,谢煐说完,洞穴里的气氛似乎都凝滞了些。
白殊缓缓转动着手中面饼,看看啃肉干啃得香的小黑,又转向似乎在专心致志烤面饼的谢煐。
“刚才,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轻声道。
谢煐转眼看向他。
白殊微笑着,稍稍眯起的眼中映出跃动的火焰,眸光却温柔似水。
“小黑受我梦中师父点化,很通人性,能和我进行一些交流。
而且,师父让它的性命与我相连。
只要我没事,它便不会死,能一直陪伴我。
殿下就往下看吧,小黑会是大煜最长寿的猫。”
不知何时,黑猫啃完了肉干,慢悠悠地走到两人中间,先是在白殊身上蹭一下,接着又在谢煐身上蹭一下,还喵了一声。
谢煐目光转到它身上,伸手在它脑袋上轻轻摸了摸,回白殊一声“嗯”
。
洞穴里再次沉默下来,气氛却奇异地有种温馨感。
直到面饼烤好,白殊掰下近半块递给谢煐:“一块你应该不够吃吧?我吃不完那么多,给你好了,别浪费。”
谢煐没说什么,接过来先吃起这半块。
白殊慢慢啃着平常绝对不会吃的干面饼,换了个话题:“这次把我们骗出来的都是东宫卫,会是被谁收买的?感觉并不像天子的行事风格。”
谢煐却摇下头,眼神渐渐变得凌厉:“我的东宫卫不会背主,那两人必定是埋下多年的细作。”
白殊看过去一眼:“一下子动用两个细作,幕后之人也是下了血本,一定要置我们于死地。”
谢煐没接话。
但他们都清楚,那种身世干净的细作极难筛查,这次的事很有可能查不出结果。
两人就着同一个水囊送完面饼,白殊给谢煐换药。
这次他稍微温柔了点,用布沾着酒精去擦伤口。
谢煐依然疼得双拳紧握,目光不受控制地再次看向他脖子和耳垂,似乎这样真能止点痛。
处理完腿上的伤,白殊又顺便给谢煐处理其他地方的擦伤。
幸好那都是些小伤口,有了前者的对比,这些地方的消毒都不算难以忍受。
消耗完第二瓶酒精,白殊给火堆多添了些柴,让火烧得更旺些,对谢煐道:“我帮你把轻甲取了,戴着甲睡不舒服。”
一边说,他的手就一边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