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条件重新封瓶口,白殊不舍得浪费好不容易制出来的酒精,将小瓶里的都倒完,才满意地扔开。
等酒精挥发掉,他又拿起外伤药细细抹上去,最后用布条将伤口裹好,再转身收拾东西。
“现在怎么办?”
白殊问,“要发信号吗?”
谢煐摇头道:“马上天黑,现在发信号太危险,不知先找过来的会是哪一方人,不好应对。
得寻个地方过一晚,明日再找合适躲藏之处发信号。”
这时,出去探路的小黑跑回来,对白殊说:“前面不远处有个山洞,有猛兽的气味,但里面有柴火,和人休息过的痕迹。”
白殊揉揉它脑袋,一边将小包裹绑在腰上,一边道:“小黑说前面有安全的地方,我们往前走吧。”
谢煐看看这一人一宠,没问他们之间是怎么交流的,只撑着地面要起身,就被白殊托着手臂扶了一把。
“靠着我走,你伤腿尽量不要用力。”
谢煐将手抽回去:“一点小伤而已,走慢点就行……”
抽走的手被白殊用力握住手腕,强拉着绕过自己单薄的肩头。
白殊抬眼瞥人:“不想跛着腿成婚就听我的。”
他平日里惯常是副温和模样,此时难得强硬,即使表情语气都称不上多沉,却有种让人自然而然想去听从的气势。
白殊没管怔愣的谢煐,撑起人就迈开步子:“小黑,带路。”
谢煐大半边身子靠在白殊肩上,仿佛半搂着他似地缓缓前进。
也不知为何,只要想到他方才那句“不想跛着腿成婚”
,谢煐就不由自主地小心着不让伤腿用力。
感觉到自己心绪有些说不清的纷乱,谢煐努力将注意力从白殊身上移开,四下张望。
结果看着看着,他突然道:“我和十二郎来过这里,就在昨日,在这打了只老虎。”
白殊见他一直听话地没逞强用伤腿,已经换回了好脸色,此时捧场地赞一句:“殿下威武。
昨日那只老虎送到营地,可是引得不少人围观。”
谢煐总觉得这话哪里别扭,想了想才发现,在两人掉下来后,这还是白殊第一次叫自己“殿下”
。
明明是早已听惯的词,明明先前白殊也一直这样称呼自己,可刚才听他一点不客气地“你”
了好多句,再听“殿下”
反倒不顺耳起来……
谢煐摇下头,想将莫名的烦闷感甩开,续道:“我是想说,前面是那老虎栖身的洞穴,昨晚我和十二郎两队人就是在那里过的夜。
此处已经是猎苑边缘,其余队伍应该不会过来。
有老虎的气味在,也不会有其他猛兽。”
白殊轻笑:“这样一看,我们的运气也没坏到底。”
*
两人就着天黑前的最后一丝光亮走进洞穴中。
洞穴昨晚才打扫过,相当干净,边上堆着用剩的柴火,还挺多,烧一晚不成问题。
白殊扶着谢煐坐好,将柴火抱到他身前:“你会生火吗?我不会这个。”
谢煐听他这么不客气地指使,带着微妙的心情默默生好火。
白殊出来时只惦记着会不会有人受伤,没带吃的喝的。
谢煐带有三块干面饼和一点肉干,腰间挂有装满水的水囊,勉强够两人撑到明天。
鉴于刚被人算计了一把,白殊对谢煐身上的所有东西都保持更谨慎的态度,让小黑全给检测过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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