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必要。”
“你为什么要听他们的摆布?”
“没什么理由。
也许就是因为我想死。”
“想死也有很多种方式的。
……解之渊,算我求你了,你让我想想办法,别这样。
你应该去更远的地方,你应该活着……”
“和你?”
解之渊动了起来,有那么一瞬间岳瑾以为他会扑上来,挣脱镣铐,但解之渊没有。
他只是微微前倾,像在仔细打量岳瑾的神色。
“如果你能做什么……”
解之渊低语,“也算我求你,岳瑾,别给我任何希望。
我什么都不需要,也什么都不想要,别救我,别看我。
光鲜的解将军已经完成使命死去了,现在轮到这张人皮下的我了。”
“你——”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他把自己埋在阴影里,“还要我讲吗?那就不要再提救我的事情,不要再说了,我怕我后悔。”
解之渊的一生身不由己,己不由心,是碎纸包的一捧火,注定要变成被人踩在脚下的灰。
岳瑾见过他无数模样,好脾气的,有趣的,落寞的,脆弱的,意气风发的,杀气腾腾的,甚至是沉湎肉欲的。
这一副被严丝合缝地看押起来、散发落拓的恶鬼相是他第一次见,怕也是最后一次见了。
什么叫本应如此呢?岳瑾想把解之渊劈头盖脸骂一顿,但他说不出口。
这样的解之渊让人愤怒,让人痛苦,但自己何不是身陷囹圄。
他没法指责。
自己做的不比解之渊强多少。
在这一点上两个人都足够有自知之明,他们是同类,不必谁去可怜谁。
“一个合格的傀儡要学会把自己仔仔细细地绕在网里,每一根利益线都合理考量,牢牢牵上一串钉子。
我身份这么合适,又足够聪明,知道谁想要什么,能得到什么,把自己绕进去是很简单的事情。
而指使我进这个局的人,也只不过是把我放了过去,仅此而已。”
“你……”
“是我不想挣扎。
我很懒的。”
解之渊自嘲地笑,“我总盼着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