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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口,看见郑玉兰满面泪痕,披头散发地跌坐在地上,没敢进去。
郑玉兰听闻动静,欣喜地望来,在看到是宝珠后,表情肉眼可见地冰冷了下来,随后猛地站起,用力揪住宝珠的领子将她提了进来。
她崩溃地质问道:“你跑哪去了啊?!
啊???我叫你喊你爹去,你去了吗?去了这么久,都够往县里来回一趟了,你安的什么心?要不是汪队长把你爹喊回来了,你是不是打算一晚上都不回家了?
啊?你就是见不得你哥好是不是?你就是个狼心狗肺的崽子,从小你就和小东不对付,你就是故意的,你巴不得他被抢走了,现在你如意了,是不是?干嘛一句话不说?你说啊!
你说啊!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宝珠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一时间也感觉不到冷了,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耳朵嗡嗡嗡的。
从始至终,小丽都坐在木桌上写作业,这么久过去了,写字本愣是一页都没翻过。
小丽握着签字笔,用力地在田字格里书写着“弟”
字,一行又一行。
她的眼泪无声落下,啪嗒啪嗒地打湿了页面,写了几行后,又极是不满意,拿起橡皮擦去重写,来回几次,薄薄的纸张已经破烂不堪了。
宝珠越是不回答,郑玉兰就越是气愤,似鬼迷了心窍般,她用力一推,把宝珠推倒在地。
“彭”
的一声巨响,宝珠的后脑勺重重地磕到了门板上,她罕见地没有哭,只是睁着一双大眼睛,咬着嘴唇,委屈又怔愣地盯着郑玉兰。
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绵绵的春雨,恰这时,跛子双手捂住脑袋,冒着雨回来了。
第11章闹事
跛子脱下湿哒哒的外套,抖落了上面沾着的水珠,随手搭在了椅背上。
他一路风尘仆仆,一时并未察觉出家中的异样。
“玉兰,我到时他们家门都锁死了,一个人都没有。
邻居说,他们去外省了。
我躲在他们家附近蹲守了半天,又去他们村逛了几圈,也没找到小东和那个混蛋。”
跛子扶着郑玉兰坐下,安慰道,“不过你放心,我想那些人准是框我的,一定是他们串通好了。
我翻墙进去看过了,他们家的东西都还在,锅碗瓢盆啥的一概没收走,去的是哪门子的外省?指不定去哪个亲戚家先躲几天风头。
玉兰,你放心,明天我就和汪大哥请个假,拜托老汪帮我顶几天。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每天都去他们屋外守着,还就不信他们不回来了!
幸好咱买了自行车,来来回回的也不算远。
玉兰,你放宽心,我一定把小东给咱找回来。”
跛子开船回来的路上,正好碰见汪队长了,这才知道宝珠来找他的事情。
一路上又没瞧见闺女,猜想准是宝珠像往常一样往“桥”
那边走了。
听说家里有急事,跛子也顾不上找宝珠,停泊好船,就骑着自行车赶回来了。
回来时,小东已经让陈利民给带走了。
郑玉兰抱着小丽泣不成声,跛子也急了,询问了他们家地址后,就骑着自行车追了去。
郑玉兰也想跟去,但身子实在太笨重了,加上预产期临近的缘故,着实不合适出门,便只能在家干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