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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心道,也是,帮他存着吧,万一——要是有个万一,兴许这钱还够邵右清回老家弄个店面,卖卖水果什么的。
第一批货卖出去,钱一到账,邵右清不是去还贷款,而是买了一辆悍马,向南看见他戴着墨镜穿着风衣,脚蹬高帮的山地靴从车上跳下来,不由冷哼一声:暴发户!
邵右清穷奢极侈胡闹了一阵,开始请飞机教练,盘算着上天。
向南心里很不安,他觉得邵右清其实也有那种不安的感觉,有时候他好声好气地说话,邵右清会突然之间发脾气,莫名其妙发完,晚上到了床上又跟他道歉,死皮赖脸求欢。
有一段时间邵右清特别喜欢在上面,当初这种局面刚刚扭转的时候,他几乎比向南还温吞柔和,做起那事来彬彬有礼,搞得社交礼仪一样绅士化。
后来他有钱了,忙得天天在外面跑,向南几乎有一两个月见不着人,有一次半夜睡得正沉,邵右清摸到床上来,也没什么前戏就硬生生地要顶进来。
向南皱着眉头忍过最初的不适,起初那几下还节奏缓和,邵右清见他一派淡然,突然发了狠深深地捣入,凶猛地戳刺。
向南痛得往前爬了两步,邵右清将手臂从向南腋下穿过去,扣住双肩,把人抓回来压在身下尽情地干了一通,是真正地干,操。
完事了以后,向南趴在床上几乎半死不活,他扶着腰,简直觉得五脏六腑给捣烂了!
邵右清抽着烟,悠哉悠哉拍着向南光滑的脊背,“带劲吧?你刚才一个劲儿求饶,呵……”
向南背过身去,他是真的求饶,不是假的,他知道性可以让人欲罢不能,让两个灵魂得到更高层次的升华,但是绝对不应该是这样的发泄。
邵右清变了吗?也不是,他原来就是那样。
或者是自己的期待度太高。
向南试着体验□,结果那□总是跟海浪一样让他有没顶之灾般的绝望感。
他觉得自己也并非是个直的,他现在对女人已经没了那种兴致,他是真的爱邵右清,那么问题出在哪里?
或许还是在钱上头。
首先这钱来的不应该这么容易,如果这么容易,那其中肯定有猫腻。
邵右清过去把不少有权有势的人拖下水过,他抓着人家的把柄,不可能不利用,这是一群互惠互利互相捆绑狼狈为奸的亡命之徒。
另一方面这钱来的太快,人一下子难以适应,仿佛站在最高的山岗上看风景,很美,然而风一刮,就会掉下去。
他觉得有必要和邵右清好好沟通一下,另一方面,他又不清楚该怎么沟通。
30
30、水到渠成...
房间里一瞬间极静,於是呼吸和床单窸窸窣窣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空调外机的嗡嗡声四平八稳,向南觉得脸上热烘烘的,“把灯关掉吧。”
“不。”
邵右清的手坚定地伸过来,试图解开向南身上的束缚。
每一个细节他都考虑到了,窗帘用的是厚重的南美麻料,颜色也是向南最锺爱的绿色凤尾葵。
有了这样安全的阻挡,屋内屋外,是不一样的春色,互不干扰。
房间里很温暖,与窗外寒气逼人的早春完全是两个世界。
羽绒服在进屋的时候已经脱掉,他们穿得都很少,但是邵右清的手指挖来挖去,竟然没有成功解开向南腰间的扣子。
他自嘲,“我的手算是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