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他睁大了眼睛定在原地。
一面墙上空如白纸,十八金罗汉竟不知何时被白灰粉去。
太后坐在侍从为她搬来的椅子上,唇畔带着雍容的冷笑。
“陆大人莫不是不识珍宝,竟令匠人粉去了?”
一徐姓新党官员道,正是陆明谦的同辈进士。
“怎么可能!
定是有人陷害!”
周俨温挤出来大声道。
一旁秦破阵的目光扫过满场官员。
若说陷害,让人很容易想到又是党派倾轧。
陆明谦既被认为是保守党派,众人的目光自然便有意无意的聚到了陈清远身上。
“陆明谦。”
景泓看着陆明谦再次道,“给我一个解释。”
陆明谦面色凝重,微微动了动唇,却慢慢跪下来,道:“请圣上降罪。”
“止渊!”
生性正直的周俨温惊叫道,他回头看秦破阵求助,秦破阵却只是皱眉沉思。
这时德王已派人将昨晚守夜的工人叫来。
皇帝亲自询问之下,工人颤抖的答道:“昨,昨晚草民酉时三刻还来看过,画、画还好端端在的……”
“然后你可再来看过?”
景泓问。
“没再看,不过草民、草民一直在小院外的棚子里守着……”
“你可见什么人来?”
见这工人说话不利落,德王愠声问。
“草、草民……”
工人左右看了看。
“但说无妨。
只要你说的是实话,这里不会有人为难你。”
见这工人胆小,景泓便尽量温和的劝问。
“草民见着……见着他来过!”
工人畏惧的伸出手指了陈清远一下。
众人皆惊。
“陈大人,可有此事?”
景泓问。
太后侧目仍旧一脸镇定的陈清远。
“回皇上。
微臣确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