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朕根基未稳,并不想在后宫花过多的心思。”
“陛下说的是,是臣操之过急了。”
灵珰初入宫时便跟在了朔雪身边,主仆情谊非比寻常,朔雪知道她的小心思实在正常不过。
“只是如此看来,屈隐也不简单。
若是他肯老实些,朕倒是可以让他的仕途坦荡。”
灵珰捏了捏衣袖中的信笺,最后试探道:“陛下还没见过屈公子,为何不肯给屈公子一个机会。
臣见陛下总是孤身一人,很是替陛下感到心疼。
想当初先帝在位时,如陛下这般年纪已有一位侧君和两位公子了。”
“你说的朕都知道,但朕更希望成为高祖那般,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延福宫,有一位凤君便足矣。”
灵珰知道朔雪一旦心意已定,旁人说太多也没用,因此不再劝,她把袖中的信笺拿出来递给朔雪:“陛下,这是塞外来的书信,您……”
在听到“塞外”
二字时,朔雪的神色有些许动容,但很快恢复淡然:“你替朕看看,若没什么事,就烧了吧。”
那信是镇守边塞的恩威将军不远万里寄来的,信上只有寥寥数语,但对朔雪而言恐怕是字字诛心。
灵珰强忍住心中的忿恨,平静地将信笺放进了烧得正旺的火盆中。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雪,早有宫人拿了细沙撒在路中间,以防路滑。
朔雪正要小憩一会儿,外面便有宫人禀报,说是西夷使臣求见。
求见的理由很是出乎朔雪意料,原来西夷使臣不便在朝贺过程中给朔雪进献美男,所以一直等到现在才说明来意。
“这是西夷王的意思?”
朔雪觉得脑仁疼,灵珰忍住笑意一言不发。
那西夷使臣有一头褐色的卷发,用灰色的布缠在头上,她的穿着也是充满异域风情,丰满的身姿足以让大部分人感到羞涩,但她的一口大夏语却说得磕磕巴巴。
总之大概意思就是西夷王非常宠爱他的儿子,恨不能把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他。
眼见小王子到了婚娶的年纪,在挑了成千上万的美人都没找到合适的王妃人选后,这才决定把小王子送到大夏来。
“西夷王攀得一手好高枝。”
朔雪低声对灵珰表达不满。
西夷是大夏的属国,一直忠心耿耿,眼下人家都打算把最宝贝的儿子送进皇宫了,要是拒绝的话,似乎很不给面子。
朔雪骑虎难下,“方才朝贺宴上没看到小王子,不知他现在何处?”
西夷使臣简直快热泪盈眶,来之前她就听说新女帝很难搞,不近男色,要是女帝直接拒绝她就没办法交差了。
“陛下,小王子,已跟臣,一块来了,就在外面。”
朔雪不是第一次见到西夷男子,只不过她是第一次见到美得有些不可思议的西夷男子。
他就像一块晶莹剔透的稀世琉璃,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破碎。
西夷王子对朔雪行君臣礼:“臣卡库,拜见陛下。”
金色的长卷发随着卡库的低头如海藻般铺散至两侧,明明是西夷人却穿着大夏寻常的月白色阔袖长袍,西夷和大夏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卡库身上竟毫无违和感。
朔雪呆愣了好一会儿才给卡库赐座。
☆、兰台之志
待卡库坐定之后,朔雪和灵珰这才得以看清他的面容。
只见他的五官轮廓分明,十分俊秀,一双湛蓝色的眼睛如大海般深邃,他的面容不完全像西夷人,西夷男子的肤色都有些黝黑,身材粗壮,毛发浓密,卡库不仅身形高挑清瘦,肤色白皙,容貌还非常之秀气。
他的一言一行都谈吐不凡,尤其是那一口标准的大夏语,更是令人浮想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