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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慈悲而化的怒兽(第1页)

入门打眼儿一瞧,便是寻常小庄的制式,三间房正门向内圈出一院,院中无太多装饰,仅靠正房近些的地方种着棵小桃树,枝叶并不繁茂,梢头较房檐还要低上许多,树下放着两个陶盆,栽在其中的木芙蓉开的正旺。

旁的便仅剩一把藤椅与一个竹编的小笼子,笼子是空的,斜楞楞的倒着,院中有的便只是这些。

院内的土地微微透着些潮软,秦方和没急着进正房,他先是去了右边较小的屋子,内里修有灶台,几个架子上摆了极少的碗碟,但碗碟不是寻常百姓家常见的粗瓷,而是印花带款的精品货色,看起来应是一套。

米缸内还有米,不算多,但也厚厚的铺了一层,且是细粮,一点糠也没掺,除却这些以外厨房内便没有其他食材了。

厨具也极为简单,灶上一口还能看出铁色的大锅,锅是干净的,里面放着锅铲,而菜刀随意的搁在一旁。

秦方和蹲下,不顾埋汰的掏了掏灶洞,他从里面掏出了什么,应是细看了两眼,钱欣欣在他身后,恰好被挡着,看不真切,只知道他把掏出的东西揣进了怀里。

厨房侧后挨着院墙的地方还用篱笆围出了一小块地,那篱笆钉的不深,但整齐,只是篱笆内什么都没有,应是预备,但还未买来鸡鸭。

偏房则更是干净,连家具都没有,只是空空荡荡的一个房间。

最后秦方和才来到正房门口,从进来开始钱欣欣便觉得他有些怪异,不仅一言不发,且似乎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此时他在门前,却没推门,反而是先抬手,极缓、极慢的敲了敲门,像是在等待屋内主人许可一般,又等待了几息,这才推门而入。

正房内的生活气息显然浓厚许多,屋内用屏风隔开,外侧放着一套楠木的圆桌小凳,几个矮柜,一个搁架,淡淡的胭脂清香、相对充实的摆件与玩意儿外加桌上零散的针线女工,若是忽略那一丝怪异的臭味,端就是个贵小姐闺房的模样。

只可惜,既然由官差日夜守着,那必然不属寻常。

钱欣欣一进门便看到圆桌靠里的一侧地上,由步盖着的一个似人形的凸起,而秦方和此刻正蹲跪着从布下牵出了一只染着浅红甲色的青白僵硬的手。

秦方和牵出那只手,动作幅度诡异的温柔,随后他半掀开了布,赫然露出的是一张少女容颜,只是此刻那少女面色铁青,双眼微睁翻白,舌头突出,唇边与鼻子下沾着些干涸的血沫,她的脖子不自然的歪着,颈间还套着粗麻绳系成的绳圈,麻绳不长不短,可谓是“恰到好处”

,而另一头则栓着一个半尺有余的布袋。

钱欣欣的感觉是对的,秦方和自进来呼吸的节奏便不对,且此刻愈发的沉重,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喘息,钱欣欣能听出来,秦方和在努力的控制,但收效甚微。

她有些担心,但没问什么,只是靠近轻轻替秦方和顺背,秦方和摇摇头示意无事,随后起身换到一旁的布袋,解绳打开。

钱欣欣不在背面,所以这次她也看清了,袋中是一整块黄金,它映着将斜的阳光闪耀出夺目的辉煌,几乎只要瞬间便填满了这曾经娇艳的少女闺房。

秦方和从始至终便没有松开少女遗体,他此刻左手牵着少女失去生机青白的柔荑,右手覆上那坨几乎可以称为散发骇人气息的黄金,他就这么蹲跪在中央,像一座即将坍塌的天平般静止的衡量着二者的重量,屋内便如此慢慢暗淡,最终仅剩秦方和粗重、痉挛的喘息,一呼一息间湍急却深远,仿佛阿鼻炼狱中哀叹的怒兽要将他腔内翻涌的无间炽焰,赫赫喷现,焚尽天边。

钱欣欣默默的站着,随后又默默的在屋内探查了一番,直到天色蒙黑,屋内也重回寂静,她才整理了一番寻到的东西,走到秦方和身旁伸出手指捅了捅他的肩膀:

“走吧,王爷。”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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