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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桢久久坐着,好半晌才招呼吴首领道:“行凶伤人之事,该如何惩处,就如何惩处,吴首领不必顾忌我。”
吴首领捻捻小胡子,知道贺桢的意思是不必留情,当下松了口气。
如此一来,就可以在相爷那头有交代了。
待吴首领走后,得知消息的方素怜匆匆赶来,在贺桢的门前长跪不起,哭成了个泪人儿。
贺桢一出门,方素怜便抱住他的脚跟,哭诉道:“大人!
素怜只得这一个弟弟!
他是方家的独苗,还请大人看在素怜伺候您的情分上,帮帮勇弟吧!”
贺桢看着她的泪面,却只喃喃说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素怜,你真是彻底变了。
你真的是当初救我的那个女子吗?若不然,怎会如此截然相反,是非不分?”
方素怜心里慌张,可方大勇出事,她已乱了心神。
现在的贺桢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只能膝行着去抱贺桢的大腿,继续哭求。
“大人,求您救救勇弟吧!
勇弟也是为了我才会做出这等蠢事,他误以为是夫人欺辱于我,他是无心的呀!”
方素怜哭的泪眼婆娑,“这大过年的,本该和和气气,您就饶了他这一回吧!”
“无心?”
贺桢的神色冷了下来,“我从不知道,你竟是如此黑白不分的人。
素怜,你照实说,方大勇绑架檀儿,是不是与你有关?”
方素怜怔了一下。
——无关!
她怎么会做这等蠢事!
自然是无关的!
可这话说出来,贺桢恐怕是不信了。
自从芝儿死后,贺桢就没那么相信她了。
如今,贺桢的一颗心,更是全方面地倾斜向了秦檀。
方素怜张了张嘴,一句“不是我”
还未出口,贺桢就已挣脱她的双臂,朝飞雁居去了。
昨夜秦檀受惊,他定得好好安抚一下。
到了飞雁居前,贺桢却只见得几个扫地丫鬟。
一问,方知道秦檀回娘家走亲戚去了。
大年初一走走亲戚,本是常事;但贺桢隐约知道,秦檀和秦家的关系算不得好。
秦檀特地回秦家去,恐怕就是为了躲避他这个烦人的夫君。
想到此处,贺桢不由一阵怅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