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的神色果然缓和下来,他点点头,笑道:“夫人盛意拳拳,在下自当恭敬不如从命。”
呼,我长出一口气。
出了县学,小满看着我哼一声:“主心骨找着了,你放心了?”
我雀跃不已:“那是!”
小诸葛马后炮:“其实你也不必贴他冷脸。
据我所知,青塘有位刘老先生学问极高,人也谦和有礼,听讲也是桃李遍地。
你何不先去找他试试?”
我微笑:“因为云天很帅。”
我爱帅锅。
正文15.看美色的里边儿请!
因为屋宇和桃林都是现成的,我们简单收拾整理之后,挑了个黄道吉日便正式开张了。
云天果然君子一诺,开张当日,一顶青尼小轿令苦候多时的怀春少女们终于有了盼头。
她们虽然羞涩地躲在屏风之后,双眼却直勾勾地盯着堂中端坐的美玉,仿佛要直接看杀了他。
云天喝一口茶,她们也喝一口茶,云天与人谈笑,她们便用团扇遮着脸窃窃私语,云天看着专心做茶道的倾羽……她们的眼刀就直接把倾羽戳成了筛子,例无虚发,堪比小李飞刀。
我抚着小心肝直哆嗦,还好老身残花败柳,又做妇人打扮,战斗力约等于零。
不然她们看到我殷勤地奉茶端水,还不得直接雇了忍者来灭口?
小满趁着跑堂间隙冲我偷笑:“难怪你要找大人来,这许多的妙龄小姐,可不是一个老弱的刘先生能够招得来的。”
我藏起胆怯,嚣张地抖着腿嘿笑。
可不是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云天又向来深居简出,能见他一面不容易啊!
说起来,茶舍里新添的大件也只有二的数扇屏风而已。
对外美其名曰是男女分座,谨守大防,实际上是给小姐们一个光明正大偷窥的地方。
小姐们从后院角门直接上二,不必尴尬地从正主身边经过,方便得很。
……这样一想,我似乎像是个开牛郎店的?
矮油,人家也是妈妈桑了呢,好害羞。
大帅哥完全没有觉察到不妥,正一心一意和同僚打棋谱。
倾羽一壶香茗正好沏得,我端茶上前,笑着招呼:“早闻大人棋艺高绝,景大人能与大人手谈,想必也是个中高手。”
不敢直接招呼云天,怕上的小姐们生吞活剥了我。
景大人汉家名字叫景文浩,也是县学的学监。
生得一副标准利族人长相,宽鼻阔口,皮肤黝黑,两道浓眉如扫帚一般醒目提神。
我顿感欣慰:瞧瞧,世上还是有这等好人,甘于无私地为大家提供活下去的信心的。
景大人掷了棋子笑道:“某不过是大人的徒弟,有心追随,却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每每执子总是一味效法前人名家,心心念念于棋谱,未免流于匠气了。”
说得真好啊,好像我能听懂似的。
我含笑为两人斟茶:“弈棋一道,小妇人是不懂的。
不过我听说围棋乃是阴阳二象幻化而来,包罗万物之法,因此便有一句话,叫做棋如人生。
名家的棋谱虽好,却不一定与大人的性格相宜。
大人硬要遵循,便如同唱惯金戈铁马的慷慨之士,委委屈屈地执象牙红板,幽歌小桥流水一般。
两者都是好的,却不能生生凑在一处。”
忽悠呗,我虽然不能把人忽悠瘸了,但是忽悠几个客人不是小case?
咱不能指望在云天一棵树上吊死,得广撒网,忽悠好了赚个常客也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