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那本就有点沸腾的心似乎被突然被丢入了煤炭中一样,吱吱作响,他感动道:“谢谢哥,我一定将北雍人杀得片甲不留!”
文王拍打着兄弟的肩膀:“我在皇城里等着你。”
等武王情绪安稳些,文王这才瞥了瞥门外:“老二这个人,历来为了权利无所不为,他又比我们年长,说不定早些年就安了不少的钉子放在身边,平日里不用,一到关键时刻少不得就会影响你我的胜局。
弟弟你心思单纯,一定要擦亮眼睛,别被有心人操纵了。”
门已经打开,这话明显是说给外面已经快要落气的老人,武王会意,直接一挥手就有人将那咒骂不停的亲信给拖了下去,院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三月初,武王自请边关杀敌,朝野震动。
中旬,五万兵士随着新册封的威武大将军前往边关。
*
安屛无语的看着周围的环境。
轻柔的粉色薄纱,魅香满鼻的雕花大床,耳中时不时的有各种软语轻笑飘来,无不告诉她这个地方如何的特殊。
她几乎是眼皮子狂抽的盯向张家娘子:“这是我们的新住处?”
张家娘子早着这一会儿就见屋里前前后后全部检查了一遍,顺道还从床底下揪出了个箱子,她随意的打开看了眼,拿出里面一个木头制的筒状物瞧了瞧,问安屛:“你要么?”
安屛直接一脚将那箱子盖给盖住了:“安安还在呢?你敢不敢给我们找个好点的安居之所!”
张家娘子耸耸肩,打开房门朝外望了眼:“妓院嘛,我早就想来住了,这次还是借了你的光。”
安屛眼尖的看到院子外面张望的小丫头:“这里人多嘴杂,不过一日,就有人知晓我的存在。”
张家娘子哈哈笑道:“这里是六皇子的产业,这个院子每年都要来几个孕妇,你不是独一份,放心好了。”
安屛眉头只皱:“孕妇住在妓院?”
“你别小看这里,虽然各色人都有,不过六皇子嘛,最讲究奢华高调,就算是妓院也不是寻常人能来。
至少,西苑武官就来不了,是专门用来招待文臣,舞刀弄枪的都在东苑。
你这个院子在最边角,是专门留给一些特殊的姑娘们住的,热闹的时候这里住过三个孕妇,冷清的时候一年半月都没有人气。”
安屛问:“安安的功课怎么办?”
“不是有齐太医吗,这一路他老人家教导安安很得趣。
他住在隔壁,你都快要生产了,不能到处东奔西跑了。
这里距离皇城还有几百里路,就算有战事也烧不到这里,放心好了。”
安屛抚摸着肚子,的确,已经快足月了,她身子越来越重,别说坐马车,就算坐轿子她也感觉颠簸。
安屛一肚子火气,若是平日里她也一定好奇传说中古代的妓院到底是怎么个样子,可现在她一心全都是两个孩子的安危,那些乱七八糟的奇怪念头早就被她自己掐死了。
不论安屛如何不满意到底还是住了下来。
不过,张家娘子说得不错,虽然偶尔有一两个人路过会好奇的张望一下,却没有外人来打扰。
安安被她束缚在院子里不准外出,小女孩经过这一年多的不停奔波懂事了不少,不明白的事情一概不问,倒是很安分的随着齐太医学读书习字,下午再跟着张家娘子和张牙一起习武。
张牙是个男孩,倒是进出方便,大部分外面的事情都是他打听来的。
秦子洲的死讯似乎已经证实了,他和太子妃的‘遗体’也在运送回皇城的路上。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过了四个月两副棺材还没走完大半个南厉。
再有是武王领兵对抗北雍,州王陷在水患重地因为瘟疫横行也无法出来了,还有朝中寿王与文王两派斗得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