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看看别的姑娘,这几个姑娘都比她大,模样也标致……”
牙婆谄媚地絮叨个不停。
“不了。”
她说。
临出门,她又补充了一句让我心碎的话:
“你这儿,也就只有这种货色。”
我一直觉得那天她的到来一场梦。
唯一让我确认那不是梦的,是接下来三天里牙婆变本加厉的毒打。
牙婆恶声恶气地说都是因为我那句回答暴露了自己难听的声音,招致了客人的讨厌。
接下来三天里有两个靓妆丽服的女孩子卖给了玉楼春,还有两个女孩子被一个破落户子弟包养下了。
在我身上的变化则只有痛打。
第三天我已经被打得无法坐起身来,只能躺在地上呻吟。
在意识模糊之际,我又听见了熟悉的木屐叩地声。
“我要了。”
一个冷漠的声音说完,我听见她向桌上洒了一把铜钱。
“姑姑怎么给这么点儿……连买个小牲口都不够……”
牙婆有些不悦。
“便宜你了,我还要倒贴医药费。”
她冷冷地说。
牙婆只得走到我身边,拖我起来,压低了声音向我耳边说了一句话,我顿时一惊,意识全清醒了,两条腿直直地站在了地上:
“算你倒霉,她半个月前刚弄死我送去的一小姑娘。”
跟着她回去的路上我心惊胆颤。
出门便是水路,她拉着我上了一只乌篷船。
温柔的手,我无法相信那丑陋牙婆的话,无法相信这样的手会摧折过一个女孩子的生命。
在船上,我们对面坐着。
我的身子无法坐直,只能勉强斜着。
她只是在对面静静地端详我,目光时而在我脸上,时而在身上,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生怕被她看去我心里的疑惑。
“我叫镜之。
你就叫我镜姑姑罢。”
她说着,语声也温柔了许多,和刚才的冷若冰霜判若两人。